林宜看着他,离开这么久,姜祈星变得沧桑很多,没人知道他为寻牧夏汐而受了多少的罪。
她没有上前,只低头品一口水,声音更低了,“姜祈星,你喜欢夏汐吗?”
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啪。”
望远镜从他手中掉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姜祈星僵硬地站在窗前,好久才弯下腰捡起望远镜,“林小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平安。”
想到姜祈星和牧夏汐之间的种种纠葛,林宜也不好说什么,只端着水递给他,“喝杯水吧。”
“谢谢林小姐,我去外面守门。”
姜祈星没接她的水,低头致了声谢,便要往外走去。
林宜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将水杯又放回去。
林宜就这样在酒店里过了一晚,姜祈星一直守在她的门外,中间顾铭想来找她,被姜祈星给踹了回去,轮椅滑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传进房间里,林宜听得有些无奈。
……
这一晚,林宜几乎没怎么睡,哪怕她遵循应寒年给她安排的,喝牛奶、看书、数羊都没有用。
她一直在想应雪菲白天和她说的话,她在想,真有母亲可以几十年不找自己女儿的么?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真舍得么?
即使应雪菲说的都是实情,这位家主哪怕是曾有一念不舍,去找下自己的女儿,应咏希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应寒年也不会痛苦那么多年……
可惜,没有如果。
甚至,连真假都无人能道清说明。早晨,林宜迷迷糊糊睡了,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往外望去,只见外面的广场上此刻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是穿着迷彩棕的衣服,什么人种都有
正围着圣母抱子像跳舞,街头乐队在现场奏出激烈的音乐,仿佛进行着某种狂欢。
活动开始了?
林宜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将长发束起,拉开门出去。
姜祈星就站在门外,见到她出来道,“林小姐。”
“累不累?”
一夜不睡就守在门外。
“不累,我也不困。”姜祈星没什么表情地道,“刚让人去问了下,应门在有大活动的时候,会放下吊桥,让民众进入基地朝圣。”
“朝圣?”
林宜蹙眉。
“应门家主在当地有着至高无上的威望,所有人都认为,现在的安居乐业是应门带来的。”姜祈星说道。林宜觉得有些讽刺,其实想也知道,那不过是应门的自保手段而已,应门做的是无本的买卖,仇家遍布,退居在城堡之内,外围是一座城市,即使旁人寻仇,即使他们来
不及反攻,那边最先毁的就是这座城市,有这个时间,应门家主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再者,难怪外界都不知道应门的巢穴在哪里,有一座城市作为它的伪装,加上管理严格,有生人进入城市、海域就已经在他们的监控中,真有人找到这里也被第一时间灭
口。
林宜对应门真的生不起好感,哪怕它是应寒年的外家。
“走吧,去看看。”
林宜说道,刚出门没多久就见到坐在轮椅上的顾铭,顾铭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欲言又止,有黯然,有落寞……
“顾少爷。”林宜状态如常地走过去,看一眼他的腿,“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
顾铭看着她清丽的脸,正要说什么,姜祈星已经挡到林宜面前,目无表情地看着他,“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
顾铭瞪回去,一身伤也折损不了他少爷的嚣张。
林宜朝姜祈星摇头,姜祈星不满,“林小姐,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他对你有企图。”
不得不防。
敢撬寒哥的墙脚,活腻歪了。听到姜祈星的话,林宜忍不住想笑,想夸他一句他这样的木头脑袋也有开窍的一天,可一想到他这是为谁开窍又沉默了,“好了,别针对他,现在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
人,我得把他平安带回去。”
“是,林小姐。”
姜祈星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走吧。”
林宜率先往后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林宜怀疑整个城市的人都过来了,广场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空隙全靠挤出来。
姜祈星和保镖们在人群中硬是挤出一片空间,他们没有穿统一服装,在这里反而显得另类,周围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
不一会儿,音乐声停了,大家都往一个方向涌去,是城堡的方向。
应该都是去朝圣了。
林宜也跟着人流往前走去,周围的人边唱边跳着往前走去,一张张笑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油彩,嘴里唱的是她没有听过的歌。
道路两边的火柱中不断pēn_shè出火,烧得周围空气越发炙热。
“林宜。”
顾铭被一个保镖推着往前走,此刻,他按下铵扭,坐着轮椅到林宜身边,抬头看向她。
“怎么?”
林宜低眸。
“你真的是应寒年的妻子?”顾铭问道,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明知道答案的问题非要明确地再问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人潮涌动。
林宜走在人群中,闻言淡淡地笑了一声,“不像么?”
“我不想相信。”
他直接说道,一只手握住轮椅扶手。
从比赛开始,这一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