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一直说找顾铭报仇,但顾铭仍好好的,是放下心结放弃报仇了么?
林宜仔细地看着贺卡,发现没留什么联系方式,只好把贺卡放下来,继续看其它的,一封封祝福看得目不暇接。
林宜边看边问道,“明天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嗯。”
应寒年颌首。
“太好了,还是回去舒服,在这里太闷。”
林宜说着在床上伸展着腰,应寒年看得拧眉,“你动作小点。”
“没事。”
林宜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婴儿床里发出哭声,声音洪亮,一点都不像才出生两天的宝宝。
林宜掀开被子要下床,应寒年走过去,“我来。”
“哦。”林宜坐回去,外婆和奶奶上了年纪,遵循的坐月子办法都是能不动就不动,怕她在月子里落下什么毛病,林宜本来想靠应寒年学的医反驳一下这种陈旧观点,但应寒年奉
行的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信信无妨。
于是,林宜坐的是半科学月子,没有封建到裹几层被子,但家人除了哺乳都不让她抱孩子,还不让久坐,怕胳膊疼怕腰坐坏了。
林宜看着应寒年去抱儿子,小小的宝贝落在他的一双大掌上,画面尤其好玩。
她拿起手机拍了个照,就见应寒年黑着脸道,“又拉了,这么小这么能拉,我去叫育婴师。”
“育婴师出去吃饭了,你给宝宝换尿不湿呗。”
林宜靠在床头笑着说道。
“我不会。”
应寒年的眼里掠过一抹嫌弃。
“我之前见过你偷偷研究过怎么包尿不湿的。”林宜直接拆穿他,语气沉了一些,“应寒年,你是真的很嫌弃我生了个儿子吧?”
“怎么可能。”
应寒年在手机里翻育婴师的电话。
“我十月怀胎,躺手术台上几个小时,你就因为性别对宝宝……”
“我换。”
应寒年磨了磨牙。
林宜差点笑出声来,她知道应寒年很难接受自己一直期待的女儿是个儿子,昨晚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婴儿床边上,吓得她差点惊坐起来。
再仔细看,就发现应寒年正盯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估计心里这一关一时间还难以过去。
她只能帮忙给他们父子建立亲密关系。
应寒年确实是专门研究过尿不湿的,那是为了宝贝女儿,现在便宜臭小子,包完以后,他站在婴儿床边看了一会儿,而后道,“老婆,你确定他是像你?”
说到底,他是想要一个像林宜的女儿。
女儿是不指望了,能多像一点林宜也行。
“呃,确定吧。”林宜道,其实外婆他们都说更像应寒年。应寒年细细地盯着小孩子的脸,盯了半天,还是无法从那张巴掌都不到的小脸上看出到底是谁,要不是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恐怕他还会查一遍是不是有人换了他的女儿
替孩子盖好小被子,应寒年坐回床上,将林宜抱进怀里,低头问道,“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闻言,林宜忍不住又想吐槽他,“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看取名的书么?没取到合心意的名字?”
废话,那不是给女儿取的么?
女儿的名字他都定完了,问题是出来一个儿子。
应寒年磨了磨牙,伸手捏她的脸,“你怎么一直在偷我看我做什么?”
研究尿不湿她知道,取名她也知道。
“那我不看你看谁?”
她怀着孕一天天无聊,不就看看这个在做什么,那个在做什么?
这话大大的取悦了应寒年,他勾勾唇,很是大义凛然地道,“外公不是一直在看书么,赵家是书香世家,他取的名一定不错。”
不说你完全没想过儿子叫什么?
林宜懒得戳破他,道,“其实外公已经给宝宝取好名字了,只是他想看看你会不会先取名。”
“叫什么?”
“应景时,景色的景,时间的时。”林宜一字一字说道。
闻言,应寒年蹙了蹙眉,“为什么非要取景字,我都姓应了。”
牧家是个几百年的大家族,取名有讲究说法,都是族谱上留下来的,这一代取的是“羡”字辈,下一代取的是“景”字辈,如牧羡光与白书雅之子便名为牧景洛。
应寒年看外公这么取,就明白他顾着牧家的面子。
“外公说,你能不计前嫌和牧羡光拾起兄弟之义,收下这牧氏家族,说明你还惦念牧家一点情义,既然惦念着就不能全然不顾。”林宜说道。
“就他懂得多。”
应寒年抱着她冷哼一声,但也没说别的。
林宜明白他并不是抗拒,便又道,“而且,这名字还有讲究,是出自诗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末了,林宜又在他怀中抬起头,“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应寒年对文学没什么喜欢的,但这一句也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当即黑了脸,“外公这是在敲打我?”
良辰探寻美景,无限风光焕然一新。
听着是句好话,字句优美,但用在他儿子身上就奇怪了,明知道他要个女儿,还来个无边光景一时新,一时个鬼,焕然个鬼!
他不要这无边光景行不行?
林宜笑了,“外公只想告诉你,儿子也是一样的,希望你不要执念太深。”
“我执念还有用么?”
生都生完了。
还能塞回肚子里?
“你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