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林宜黑线了,“我才没有一孕傻三年,一丁点智商都没有降。”
她刚刚在晚宴上控场控得多好。
“一点都没降的话,就不会拿米歇尔那么贵重的宝石去便宜连家人了,出门的时候就该拿颗稍微一般点的,能胜过沙漠之宝就行。”应寒年道。
“……”林宜被怼得无言以对,的确,她在赴晚宴前做了一点准备工作,知道沙漠之宝是连音今年新得的宝贝,连音肯定会佩戴出来,只是她没想到连音会拿这宝石来压她,也就
没有做相应的准备措施。
结果就被应寒年说成智商降低的表现。
好过份……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好真的有没发挥好的地方,她其实可以做得更加震慑四方。
后排突然沉默,应寒年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产后抑郁。”
“……”
应寒年看着前面的路,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手从旁边的格子里拿出一盒酸梅往后一扔,准确无误地扔进林宜的怀里。怀孕的时候,为了扼止孕吐,应寒年常常给林宜备着酸梅,现在生下宝宝后,没有孕吐了,但这吃酸梅成为她的一种习惯,要是长时间不吃一颗,心里会很压抑,吃了则
开心。
于是,这成为应寒年哄她的一种新手段。
林宜拿出一颗酸梅放进嘴里含住,酸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她不佳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应寒年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盯着她扬起的唇角,薄唇也跟着勾起弧度。
……
夜凉如水。
白书雅将牧夏汐送到她住的小区才离去,牧夏汐站在路边微笑着朝白书雅挥手,目送着她离去。
白书雅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牧夏汐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她转身想往小区里走去,走了两步,她回眸,就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部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不开车,永远在那个位置。
她知道这部车,上班前、下班后她都能在自己的小区前见到,永远停在外边,不会开进小区里。
突然间,牧夏汐没了回家的心思,她沿着夜晚的道路往前走去,走到小区对面的小公园里。
她穿着长长的晚礼服,走到夜深人静的公园里,她站在湖边,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像一抹幽魂似的。
牧夏汐在湖边的阶梯上坐下来,石阶冰冷。
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想着今天在晚宴上发生的事,浑身便不自觉地颤栗,眼睛慢慢红了。
白书雅在车上一直追问她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她知道林宜和白书雅很关心自己,越是关心,她就越不想让她们担心。
回想着今晚的一幕一幕,泪水淌落脸颊,牧夏汐低下头,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间无声地痛哭出来。
汪甜甜的话都很难听,但有一句她听进去了,那就是她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自信、阳光,有数不清的兴趣,有无数朋友,什么都敢做敢为,可现在呢……
她真的像缕幽魂一样。
她想努力地活下去,可是真的……很累很寂寞。
她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牧夏汐一个人坐在湖边哭了很久,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脸,用手擦了擦哭肿的眼睛,却擦不干净,一低头,就看到一包纸巾躺在她身边的石阶上。
没开过封的。
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无声无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里的她一无所知。
她当然察觉不到了,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她能察觉到的。
刚平复下去的情绪瞬间又被勾起,像有一股无端来的火在身体里蔓延,牧夏汐攥着纸巾站起来,冲着周围喊道,“你出来!”
“……”
偌大的公园连点回声都吝于给她。
牧夏汐更加愤怒,眼睛也更加红缟,她大喊道,“姜祈星!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石阶高处,一排茂密的大树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沉默静立,面无表情,漆黑的外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姜祈星站在那里,低眸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刻着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四目相对。
牧夏汐眼睛红肿地站在石阶下方,一头做好的头发有些凌乱,她不用去看湖面的倒影就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很狼狈。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姜祈星的这一刻,今晚受到的所有委屈和愤怒好像在瞬间扩散了无数倍,她攥着纸巾冲上去,将纸巾一把狠狠地砸在姜祈星的胸膛上,“你跟我这么久
到底跟够了没有?”
“……”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去年那场官司结束,你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她知道她在公司被主编为难,暗中出手解围的人是他;她知道她加再晚的班,回家一路都平平安安也是因为他;她知道每次忘了吃饭,楼下好心送饭过来的阿姨也是他授
的意……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今晚的事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她。
闻言,姜祈星的眸子僵硬地动了动,低头,“抱歉。”
有些沙哑的声音。
“抱歉你就别再跟着我了!”她冲他道。
“抱歉。”
还是一样的话。
抱歉,他办不到。听到这话,牧夏汐有些抓狂,歇斯底里在喊出来,“姜祈星,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