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越来越冷,魏朱冷的缩在被窝里不想动。
今天是魏将行登基的大日子,她这个长公主必须露面。
魏朱打个哈欠,本想喊如意进来,谁知道孔最就提着几个炭盆进来。
“娘子,你的册封在后面不用起这么早,再多睡一会。”
魏朱摇摇头,“魏将行一早嘱咐了,让我早点过去,本来他昨天就想让我呆在宫里的……”
孔最的大脑袋咻的伸了过来,“他让你留在宫里干什么!”言辞之恳切态度之严谨宛如妻子质问丈夫夜不归宿。
魏朱失笑,“那是我爷爷,亲的!”
“那也不安全,万一有刺客怎么办!”
孔最把熏笼上烤热乎的衣服拿过来,给魏朱穿上,“这是宫里昨天派人送过来的宫装,娘子快试试看。”
魏朱还以为长公主什么的最起码也得是个正红什么样的大气宫装,谁知道竟然是樱花系撒金粉牡丹的柔软系。
就连配套的头冠也是牡丹花冠坠珍珠。
估计礼部设计这衣裳的时候,也是觉得长公主是娇俏可爱的,所以衣服设计的这么粉嫩。
可问题是,她魏朱不是这一挂的。
“要不,我还是穿昨天那身吧。”
“这身冠服可是根据你封号来的。”孔最道,“娘子若是真不想穿,不如称病不去?”
“就因为这一身衣裳,我在这种日子装病。”魏朱弹了下孔最的脑门,“你这话认真的,看我不打死你。”
孔最干笑,“怎么可能。”
魏朱洗了把脸精神了点,“去让如意进来给我梳妆吧。”
孔最捧着梳子毛遂自荐,“娘子,我能给你帮忙吗?”
“你确定?”魏朱道,“这可不是编根辫子的事。”她看着那顶雍容华贵的牡丹珍珠冠,“我可要顶着这么重的东西站一天的,要是散了岂不是更麻烦。”
孔最不说话,只瞪着狗狗眼期待的看着魏朱,魏朱也不知道孔最这些毛病跟谁学的,“那你……尽力而为吧,若是不行,我还是会喊如意进来。”
孔最欣然应允,他给魏朱梳发,魏朱就拿着自家生产的化妆品,开始在脸上拍拍拍。
没有现代那些乳化剂,也提炼不出来胶原蛋白,二裂酵母,她手上用的这些,勉强可以算做,无任何添加的纯天然产品。
魏朱底子好,又随了江仙儿那倾国倾城的面皮,那怕不拍粉底液,也是天生的冷白皮。
珍珠粉在脸上拍拍拍,玫瑰腮红给自己增加点血色,这唇也太浅了点,胭脂,口脂齐上。
末了,魏朱盯上了自己两弯细细长长的远山眉来,别的都好说,就这眉毛她画了两辈子,也没对称过。
瞅准机会,孔最的大狗头又冒出来了,“娘子要帮忙吗?”
魏朱摸摸头发,“你这么快就弄好了?”
魏朱稍微用力晃了晃,头发纹丝不动,弄得还挺结实。
“赏你个面子。”魏朱满意道,“给我画眉吧。”
孔最眼睛晶晶亮的去拖凳子,然后板板正正的做到了魏朱面前。
三寸长短的螺子黛被孔最捏在手里,他虚虚对着魏朱的脸比划了几下,然后上手。
孔最是认真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眼中的热切,毫无保留的就像夜里的烟火,能在你眼前一下子露出最绚烂的光亮。
魏朱笑的眉眼弯弯,余光里却看到孔最左手难以抑制蜷缩起来的手指。
那手曾被人活生生拔掉指甲,切断了小手指上的手筋,尽管白釉把筋连上,可是耽误的时间太久,切断的手筋萎缩,所以孔最这根小指一辈子只能像现在这样,无法伸直。
魏朱觉得心脏闷闷的不舒服起来,“梳头跟如意学了多久?”
孔最一顿,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魏朱。
“三天。”孔最说,“我没想到你们女人梳发要这么难得,我练习了很久,可是老是不成功。”
“可是你今天梳的很好。”
“那是因为有娘子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好的。”
孔最把眉笔放下,皱着眉头看了魏朱一阵。
“怎么,你画坏了?”
魏朱转头要去看镜子,谁知道孔最却捧住了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娘子,你今天一定要去吗?”
“当然,不是早就给你说了。”
“可我不想娘子去。”
“为什么?”
“娘子太好看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孔最做着无谓的挣扎,“真的不行吗?”
“不行!”
魏朱道,“去把花冠拿来戴上,我该出门了。”
孔最闷闷不乐。
等他托着花冠给魏朱戴到发上,当挑起的珍珠流苏垂落在魏朱四周。
堂堂安定候孔最,像个头次见到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心跳的不能自己。
“娘子不要走!”
孔最抱住了魏朱的大腿,“我们不去了!我去给祖父说,咱们不去了,你不想称病,就说我病了好了!”
“呜呜呜,我嫉妒病犯了,你要是这么出去,我会死的……”
魏朱僵硬扯嘴,“起来。”
“我不!”
孔最态度坚决,“礼部设计的什么鬼衣服竟然这么好,我去带兵去揍他一顿!”
魏朱哭笑不得,“就算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能不能别这么逗比?”
“娘子答应不出门,我就起来!”
魏朱:“不能商量?”
孔最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