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忆深垂眼,“我不想成亲。”
“你这句话就算给别人说一百遍也没用。”魏朱道,“你的终身大事又不掌握在你的手里。”
“可是魏如烟也不愿意。”
魏朱挑眉,“她跟你说了?”
关忆深摇头,“是我看出来的。”
“她既然没说,就是愿意的。”
魏朱随意道,“只是显然,还有其他人看中了晋王女婿这个位子,要不然也不会闹这一场。”
“表哥你可得加油了,要不然媳妇都没有。”
关忆深不说话,他巴不得这亲事不成。
“你看名单做什么?”
魏朱托着下巴翻着,“我在拟订过几天要宴请的名单。”
“你要举办宴会?”
“跟那个差不多,不过我在筹备婚礼。”
关忆深瞳孔骤然一缩,“你要和孔最成亲了?”
“我们本来就已经成亲了。”魏朱说,“不过这次不是我。”
魏朱笑眯眯道,“江仙儿要嫁人了。”
关忆深笑,“到时候我可以来吗?”
“当然。”
关忆深要离开的时候,魏朱突然叫住他,“表哥,别在多余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因为天长日久之后,你会发现根本不值得。”
关忆深没有回头。
“表妹的意思是,让我以后都不要见她了吗?”
“你问我的意思?”魏朱说,“我会刨除多余感情以一个理智的态度去看她,你会发现她除了做你的妻子,可以成为任何一种你想要的身份。”
关忆深笑笑,离开了。
“你对我总是这么理智,却让我亲眼目睹了你为他的疯狂。”
这大概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了,让我知道,你对我……不可以。
关忆深一走,孔最就从里间出来,他撅着嘴闷闷不乐,“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不是在补觉吗,我怎么知道你听没听到。”
孔最抱着魏朱腻腻歪歪,“没有娘子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可以再去花园里转转。”魏朱指指窗户,“现在寒冬腊月,花园里的枯枝败草长的可好看了,侯爷可以尽情肆意观赏。”
孔最:“娘子你在笑话我。”
“对啊。”魏朱一脸惊奇,“你竟然听出来了?”
孔最气的挠魏朱痒痒,魏朱哈哈大笑,左挡右推,这闹着闹着不知怎么就溜达到床上去了。
云停雨歇之后,魏朱靠着孔最的胸膛继续翻看名册,孔最捏着被子咬牙切齿,“你果然嫌弃我,在我身边还忙别的!”
魏朱合上名册在孔最劲瘦的腰肢上摸了一把,“你这个苏妲己这么快就执证上岗了?”
“我不管。”孔最大狗熊一样抱着魏朱在床上打滚,“今天你什么都不准做!”
“我今天本来就什么都么做。”魏朱问,“你觉得曦月公主这事是谁在背后捣乱?”
“我怎么知道。”孔最心不在焉的玩着魏朱的手指,“你刚不是说:是有人觊觎晋王女婿的位子才对曦月公主下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总觉得那里不对,与其说这件事是针对关忆深,我更觉得像针对魏照君。”
“娘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孔最说,“魏照君一个公主有什么好针对的,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魏朱笑,“难道你没听说过会咬人的狗不叫吗,看上去最温和无害的那一个,指不定骨子里有多阴险狡诈。”
“啊—嚏—”
孔最揉揉鼻子,总觉得心虚的厉害。
“看你还闹不闹!”
魏朱把被子被孔最在身上压严实,“我让底下的人去送碗姜汤上来,你好好在床上待着。”
“我没着凉!”孔最把举着被子把魏朱跟她结结实实的裹好,“只要娘子不乱动,我不会着凉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跟魏朱肌肤相贴,他怎么可能会不乱动。
孔最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觍着脸凑上去,“娘子你看,我需要的不是姜汤,是娘子才对。”
魏朱暗骂一声禽、兽!
“不,你不需要。”
“娘子~”
吃饱喝醉的孔最,讨好的给魏朱揉腰,“娘子,我现在觉得你说的那句话对了。”
魏朱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暗哑,“那句?”
孔最挺了挺腰,“看上去最温和无害的那一个,指不定骨子里有多阴险狡诈。你看,他多坏!”
魏朱做了一个剪刀手,咔嚓了两下,“既然它这么坏,剪掉好了。”
孔最顿感脊背发凉,“娘子三思啊。”
魏朱挑眉,“那三思?”
孔最顿时红了脸,“娘子,你真坏。”
“彼此彼此。”
有人浓情蜜意,有人自然黯然神伤,魏如烟去找了武束,武束已经是一营校尉,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军绩,在军中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可是跟魏如烟比起来似乎还是远远不足。
魏如烟的马车停在军营外头,武束是她手下的丫鬟带过去的。
武束看着停着等他的马车,突然有些局促。
他没有上去,只是在马车门外敲了敲窗户。
魏如烟拉开了帘子,她穿着白底青花的宫装,头上素净的簪了三两支珍珠梅花簪,颗颗都有小拇指肚那么大。
她看上去清减了不少,狐裘把她的下巴衬得尖尖细细,细瘦的厉害。
武束觉得自己这身满是尘土的戎装,只能跪在地上给她当脚踏。
武束垂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