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上午,在中午的时候,终于把那五道菜给端上了桌。
裴长泾不是第一次尝到顾南乔的手艺,但是每一次都让他惊艳不已、赞不绝口。
用过了午饭,裴长泾也没有着急离开,他还想着要跟顾南乔谈谈生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现在快到春年了,他想在这里过了春年以后再离开。
墨玉珩要是知道他的打算,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人给丢出去。
时间悄然而逝,夜色渐浓,在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以后,古月楼的大门终于关上了。
店小二忙着收拾桌椅,后厨的厨子也开始整理厨房,等到事情都做完了,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古月楼只有两个厨子,都是在古月楼工作了六七年的厨子,他们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也很长时间了,虽说手艺没有广聚轩那边的厨子好,但是对烹饪也算是颇有心得。
李大福走在街上,望着街边的红色灯笼,很是感慨:“罗兄,咱们这几天还真是累惨了,也不知道东家是怎么想的,生意这么好,怎么就不多请两个帮手。”
语气中饱含着诸多不满。
一个月他们的工资也就只有一两银子,这对普通人来说工资算高了,毕竟够一家人吃喝半年了,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是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换取银钱。
要知道厨房里油烟环绕,很是不健康,每次他们从厨房出来,全身都是油渍。
等他们老了以后,肺部很容易病变什么的。
饶是现在工资算是不错,但是也不过是透支健康换取来的。
“东家可能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咱们邻水县就这么大,有本事的厨子,早就被人挖走了。”罗涛倒是很看得开,他安慰道:“咱们也就辛苦一段时间,等东家找到了合适的人,咱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
“你啊,就是把别人想得太好了,不说人手不够的事情了,就说咱们都这么累了,东家也没有给咱们提一提工资。”李大福说着更加不满了,人心不是一日凉的,这些事情东家都不解决,他实在是待不下去。
罗涛乐观的道:“李兄,东家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酒楼入不敷出,可以说每个月的盈利都花费在了成本上,要不是东家坚持,酒楼早就倒了。”
他们两个手艺一般,说实在话,除了古月楼还真的没有什么酒楼会收留他们。
在古月楼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够吃够用,还有点剩余,罗涛很是满意。
李大福不以为意,那是东家开给他们的工资,是自己应得的,酒楼没有盈利,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却没有想过,自己手艺不好,招揽不来顾客,这才导致酒楼日渐式微。
他只看到了这半个月以来,古月楼人来人往,他从进了厨房开始,一直要忙到天黑。
这样高强的劳动,让李大福心里充满了怨气。
罗涛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的不满,又跟着劝慰了几句,可惜效果不佳。
等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往左边走去,一个往右边走去。
李大福这个人喜欢喝酒,以前工作不忙的时候还能在古月楼喝两杯,现在工作太忙了,一整天下来,也唯有午饭后有点时间吃个饭,休息一下,其他时候都得随时待命。
喝酒什么的,已经半个月都没喝了。
路过一家酒馆,看着外面飘着的招牌,李大福肚里的酒虫清醒了,想着现在不过刚刚亥时,还能去小坐一会儿,喝点酒。
到了酒馆,点了一碟花生米、一小盘的猪耳朵,又要了一壶酒,坐下来闷头就喝。
酒馆的掌柜看他精神不太好,正巧店里也没啥客人,便拿了一个杯子和一壶酒过来,坐在了他身边道:“兄弟,我看你神情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大福正愁没有人倾听呢,刚好掌柜的过来,立刻大吐苦水,把自己对胡云飞的不满全都倾诉了出来。
酒馆的掌柜也是一个妙人儿,看他这么难受,一个劲儿的安慰他。
这让李大福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很是高兴,从那天以后,每次他离开酒楼以后便都要去喝一杯。
渐渐的,跟酒馆的掌柜熟悉了起来。
临近春年,墨家也渐渐忙了起来,首先是家里每个人都得做两套新衣裳,这仅仅靠秀香一人难以完成,所以在春年前,顾南乔想要去找一位绣娘回家,反正家里需要缝缝补补的事情很多,养一个绣娘在家里,会方便很多。
只不过绣工好的绣娘全都在各个绣坊,要去那里请绣娘,人家也未必肯来,挑选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人。
挑选绣娘急不来,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在一边,顾南乔只能去成衣铺子给家里人挑衣服。
出门时,家里还好好的,等回来时,才发现家里出了事。
刚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不少人,要知道自从墨家进新房以后,来墨家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跟墨家有交集的人,比如蒲冯氏还有蒲香玉的手帕交什么的,还真的没有这么多陌生人进来过。
蒲香玉正站在院子里,跟对方据理力争,神情激动。
村里人见顾南乔回来了,连忙退到了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干娘,这是怎么了?家里乱哄哄的。”顾南乔走过来,看到站在前面的一位妇人,疑惑道:“这位是谁啊?”
蒲香玉没好气的道:“谁知道她是谁啊,一进门就说他们家的夫人被我家凡凡给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