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夏青见夏南柯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眉头一皱,出言提醒道,“七妹,如果放任刘墨不管,惊动了朝廷恐怕会对玉峰寨不利,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如果直接与西蜀朝廷对抗恐怕没有多少胜算。”
“六哥,这个我自有打算。”夏南柯顿觉心中烦闷,语气无意中生硬了几分。
夏青见她如此,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吐出一句话来,他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自从下了玉峰寨,她的情绪便有些阴晴不定了。
“夏南柯,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而另一个沉默不语的人,欧阳莎看着逐渐走远的四人眼神转向独自静坐的夏南柯。
夏南柯眼睑微低,长长的睫毛遮住一片阴影,流光溢彩的眼眸里已是波澜不惊,她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如果不是她硬要跟来,她也不会让她看到这一幕。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夏南柯低语,语气中听不到任何的喜怒,神色已恢复如常。
欧阳莎看着她的表情,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失望,紧抿的嘴唇几欲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略带哀婉的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听到欧阳莎略带受伤的颤声质问,夏南柯感觉有什么东西落进了她平静无波的心里,清清浅浅的,但又容不得一丝拒绝。
随即又自嘲似的一笑,她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又哪来的朋友,总觉得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了,所有的一切便散了,自己说不定哪一天便回了。
“告诉你也无妨。”夏青见欧阳莎与夏南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便打破沉默道,“刚才那四位是疏星楼的护卫,平时主要负责各地区情报的收集。”
“而疏星楼便是我妹妹南柯创办的,当然她也是疏星楼的楼主。”
“等等……你刚才说疏星楼?”欧阳莎像是不可置信般看着夏青,“是那个连刘墨家有多少侍妾跟侍卫有染都能探听的一清二楚的疏星楼吗?”
欧阳莎见夏青微点头,又激动的看向夏南柯,“她是楼主?”
接着又道,“夏南柯我知道你智力无双,但竟连最近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疏星楼也是你创办的,你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吧。”
夏南柯没有理会欧阳莎的叫嚷,眼神盯着窗外片片落日余晖,语气有些落寞的看着天边的云彩道,“可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么?”
她连唯一想要知道是事情三年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欧阳莎看着夏南柯有些孤寂的背影,想上前跟她说说话,但被夏南柯身上散发的萧条之气而止住了脚步,她来到夏青的身边道,“你妹妹好像有心事?”
夏青眼神一暗,他,又何尝不知道,自从家破人亡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喜欢独处,不想跟任何人亲近,就连她这个哥哥,也是一副拒人于千之外的表情。
他,见过她最多的样子便是这般望着天空,一望便是几个时辰,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许,爹娘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吧!”面对这样的妹妹,他除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
次日清晨,夏南柯与欧阳莎、夏青三人在小院内吃过早饭之后便出了门,此时的她穿着一件水湖蓝的长裙,如瀑的长发被整齐的用白色发带绑于脑后,露出一双娇小的耳朵来,饱满的额头处几缕发丝随意飞舞,增添了一丝俏皮之感,这样的打扮不惊艳,但却娇小玲珑,自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夏南柯手里拿着一个兔子样式的布娃娃,朝皖城最繁华的东街而去,夏青二人紧随其后。
她平静的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尽管四周吵杂但都被她自动屏蔽开来,自从帮助南蛮销售他们的手工货物她就明确规定过所销售的货物不能露出任何是出自南蛮之手的痕迹。
夏南柯仔细的看了看兔子耳朵上那比较复杂的针线,眼神微亮,针脚走法完全是南蛮特有的,如果要是被别人发现,先不说货物能否继续销售,就是这皖城边境估计也会开始动乱。
想到此,夏南柯加快了步伐,她想看看究竟是谁不听她的话在这么做。
“我们这是去哪?”跟在夏南柯身后走了一段时间的欧阳莎问。
夏青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从来不会主动告诉我的,且跟着她一起去看看吧。”
欧阳莎听完嘴一撇,凉凉的看着夏南柯独自行走的背影,“她就不怕自己把自己给憋死吗,如此孤僻的人,谁受得了啊!?”
“哈……”夏青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的性格变得如此古怪。”
“得得得……”欧阳莎立马接口,“活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也别给自己增添烦恼了。”
说话间,欧阳莎见夏南柯在一幢破败的门前停住了脚步,牌匾上隐约可见“静园”二字,双开木门边脚已经开始腐朽,四周的围墙更是杂草丛生,可见这座“静园”早已经无人居住、荒芜多时了。
夏南柯敲了几下木门之后,便听得里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吱呀……”
只见一个十多岁的男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门内探出头来,见着夏南柯便欢笑的跑了过来。
“大姐姐,你来啦,欢儿好想你啊!”说完,一把栽进了夏南柯的怀里。
“小欢,不得无礼!”身后,刘智皱着眉头呵斥,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