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沐辞这次是真的没想到夜荼靡会说出这么一番答复出来,他清隽雅致的容色霎然一变,方才的些许怀疑之色彻底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化作了极浓烈的担心之色。

“什么释血断亲划伤了手腕?”他也顾不得自己方才才松开了夜荼靡放下衣摆的手了,兀自伸手,一把将人的手腕又拉拽了回来,不过这次的动作看似是拉,实则却是轻柔得不成样子,俨然一副生怕又弄疼了夜荼靡分毫的模样:“你手腕划破了?给本宫看看怎么回事儿。”

夜荼靡没料到沈沐辞反应如此之大,她尚且还没来得及回神,便是见得自己方才得了自由的手又落回了沈沐辞手中了。她这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是又见得沈沐辞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了她那绣有蔷薇刺绣的精致绯色衣摆。

绯色衣摆之下,赫然露出一截凝脂皓腕,手腕纤细而长,似乎茕茕不足一握,偏生却是肤色莹莹,皎皎如月华,一眼看上去便似透着些许惊艳华泽。

可如此一截精致如玉石雕刻的手腕之上,偏生却是横亘了一截鲜红至极的血色痕迹,上面留着些许红艳血色,只是此时已经隐约干涸了不少,因为凝固原因红得有些发紫。

沈沐辞本来就已经带了几分严肃的神色这下子更是凝重至极了,他整个人的脸色阴沉得不成样子了,琉璃色的眸子默默地盯着那一抹血色痕迹看了许久,随后他慢慢抬起头来,深邃的瞳孔之中似乎蕴含着狂风暴雨之前最后的宁静。

他语气极重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给本宫说清楚。”

夜荼靡听着沈沐辞这般问话,本来还下意识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说清楚”的话得,可当沈沐辞的那副严肃又凝重的神色落入她眼中之后,夜荼靡却是忽而将那句即将说出口的话默默吞咽回了肚子里了。

她毕竟也是个惯常会看眼色的人,平时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沈沐辞明显一副即将真正动怒的样子,饶是夜荼靡有天大的胆子,也实在是不敢挑这个时候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她略微思索了一刹,方才尽量语气和缓的开口解释道:“我刚才说过了,不过只是释血断亲时候手腕割裂的地方因为反别身后太久有些隐约生疼而已,如今松了束缚,已经不难受了。”

夜荼靡照顾着沈沐辞的神色,还特意好意的将释血断亲四个字加重了不少,然后将反别身后太久的话放的极轻,也就是想着这位太子殿下不至于将此事儿揽到了他的身上。

可沈沐辞这次倒是自觉得很,他也没管夜荼靡是个什么心思,总而言之听到夜荼靡果真是因为被反手别在身后而引发的疼意的时候,他的脸色便是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更甚至是连眉眼之间也是涌上了些许愧疚之色。

夜荼靡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又是一副紧紧抿着唇分外不悦的样子,霎时心中一动,竟是忽而生出了一股子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感觉。

“沈沐辞……”夜荼靡头一次不是用着动怒的语气称呼了他的名字,她脸上带了几分茫然无措之色,隐约有些紧张的开口劝慰道:“哎呀我都说了我是因为释血断亲才划伤了手腕的,若非是如此,我是无论如何也觉察不到痛意的,所以说这事儿实在是与你将我的手别在身后与否无关……”

夜荼靡本来是本着一颗想要让沈沐辞不要将此事儿放在心上的劝慰之心说出此话来着,谁曾想到沈沐辞却似乎是半点没有听进去,不仅没听进去,他还略微抬了抬眸子,神色分外不善的看了夜荼靡一眼。

夜荼靡被他那双琉璃色的危险眸子看着,忽而一刹没了言语。

随后隔了好半晌之后,夜荼靡方才听得沈沐辞带着几分森寒冷意的声音传来:“你幼年时候那般知晓珍惜身体发肤,又是个分外怕疼之人,连划破了一点皮都能咋呼不已,如今倒是有本事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划伤了手腕,几年时间不见,本宫倒是不知你竟是长进了这么多。”

这话说的……

夜荼靡简直是不知道怎么回复才算回事儿,她唇角抽搐了些许,随后才是有些恍惚的应道:“玉衡……好歹也曾是我嫡亲血脉的兄长,如今我既然是要与他断了血脉关系,流了一点血倒也不妨事儿。”

所以说夜荼靡这是在反驳他说的玉衡是个不值得的人的话了?

沈沐辞闻言,本就寒凉若霜雪的眸子愣怔了一刹,然后便是冷笑着嘲讽了一句:“看来你不仅是长进了,人也变得心慈手软了不少。”

夜荼靡尚未来得及反驳,便是听得沈沐辞接着说道:“说到底玉衡除了没参与你那生父生母对你所做的事儿之外,也同样是没把你当做嫡亲的妹妹看待过,你这般纵容了他,还甘愿为他淌了血,可见你的心肠着实是软了不少。”

听完沈沐辞的话,夜荼靡几乎是一刹就想起来幼年时候的那些个糟心事儿来了,幼年时候的那些事情属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想了一刹,便是条件反射的皱起了眉头,

随后夜荼靡看了一眼下颔紧绷,面容仍旧一片冷凝的沈沐辞,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想要通过幼年时候的那些个糟心事情警戒自己不要将玉衡太当一回事儿了。

夜荼靡想了想,也跟着沈沐辞的动作微微抿了抿唇瓣,方才微微垂下了眼睑道:“我知道的。”

顿了顿,她又默默补充了一句道:“这事儿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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