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娇被人凭空扔过来,整个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大抵是疼的狠了,除了最开始的一声惊叫之外,她竟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倒吸一口冷气,试图用咬紧牙关的方式来降低自己的疼痛感。
可是她的目光倒也没忘了看向玉衡的方向,满眼都是泪眼朦脓的湿润之意,又是疼痛又是凄楚,偏生却是说不出话来看上去真是可怜到了极致。
玉衡本就对玉灵娇有那么几分愧疚之心,如今见着玉灵娇被人扔在地上明显一副摔得不轻的样子,玉衡几乎是立马就变了脸色,分外担心的疾步跑了上去。“阿娇你没事儿吧你?”玉衡一把上前将玉灵娇扶入怀中,然后转过眸子,条件反射的怒叱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伤了我国公府的人?”
玉衡这句话刚刚落下,便是听得一阵分外清爽的笑声传了过来,一身天青色锦鹤华服的人赫然出现在他们身前,眉眼氤氲着说不出的张扬笑意:“玉长公子不是正想去见见这位玉四小姐么,一鹤凑巧听见,便是索性替玉长公子将人送过来了。”
一鹤说话的方式不可谓不狂妄,然而玉衡和杜姨娘看见他身上的锦鹤华服之后,满脸的怒意便是赫然僵硬在了面颊之上。
“玉衡见过鹤卫大人!”
“妾身见过鹤卫大人!”
两个人这才算是明白玉灵娇为何会在被人扔进来之后一句话不敢多说的动静了,原来除了疼的不能说话之话,她心中也清楚伤了她的人乃是她无法得罪的东宫鹤卫,她自然是不敢喧哗了去。
两个人收敛了神色,脸色惶恐而又忙不迭的向一鹤行了一礼。
“玉长公子不用客气,如今一鹤已经将人给你送回来了,玉长公子有何事儿要说,不妨快些接交代了去。”
一鹤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不用多礼,只是他人虽然是笑着,眼中带着的几分笑意却是怎么看都没有到达眼底。
玉衡听出这话中似乎是别有深意,斟酌着问道:“鹤卫大人这是何意?可是阿娇做了什么得罪了鹤卫的事情?”
也不怪玉衡会这般问话,毕竟一鹤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要让他赶紧给玉灵娇留点告别之言一样,属实是听得他心中有些莫名。
更别说方才玉灵娇还是被一鹤给拎到此处直接扔进来的,怎么看这其中都似有些猫腻。
一鹤倒也没有什么瞒着玉衡的心思,他笑眯眯的道:“得罪了鹤卫倒是小事儿,主要是妩宁郡主乃是我家殿下的恩人,既然是妩宁郡主说了要将这等鸠占鹊巢赶出国公府,那咋们鹤卫自然是要帮忙一二的。”
一鹤此言一出,杜姨娘和瘫软在地面上的玉灵娇皆是脸色一变,满是震惊的看了过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玉灵娇本来还惧于鹤卫的威严一直不敢胡乱开口来着,如今听见一鹤这话,霎时便是忍不住了,她瞪着桃花眸子,又气又急的质问道:“玉荼靡为了这等小事儿,竟然还特意找上太子殿下了?!她这真是铁了心要将我们赶出去不成?!”
“鹤卫大人!你们可莫言被嫡小姐骗了啊!”杜姨娘也忍不住了,她在这儿跪了好大半天才求得了玉衡的谅解,中途受了不少气,甚至还被嘲讽了好大一阵,这才终于达到了目的。
现如今却是突然平白冒出了一个鹤卫,还是站在夜荼靡那一边的,一心想要帮着将她们母女给赶出去,这让努力了好半天的杜姨娘怎么受得了的!
“今日之事儿,虽说的确是与妾身脱不了干系,可此事儿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儿,影响不大,嫡小姐后来不是也已经出席了这场宰辅府邸的宴会么,此事儿分明就是无关痛痒,可嫡小姐却硬是要将妾身和阿娇娘俩儿赶走,可见嫡小姐这是如何一副狠毒心肠,鹤卫大人与太子殿下可别被这等心思极深的女子平白利用了去啊!”
杜姨娘说的这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言语中的话却是同时让玉衡和一鹤二人齐齐反感了起来。
即便是她口中已经称呼夜荼靡为嫡小姐了,可还是任谁都能听出来杜姨娘对夜荼靡满心的排斥和不喜。
玉衡自从换了一个视角看人和物之后,便是隐约觉察到了其中的端倪,如今杜姨娘这番话,算是让他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平日里他敬重至极的长辈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一鹤倒是没有玉衡这般多的想法,他就是纯粹的看杜姨娘不顺眼,看着杜姨娘就恨不得将人给扔了出去,所以说话自然也是不会客气了半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国公府嫡出小姐的不是,郡主便是心狠手辣又如何,你这等蝼蚁人物,却是留给郡主踩踏蹂躏都还不够资格,还好意思说什么郡主狠毒心肠,你若是不狠毒心肠,如何还能纵容着你这庶出女儿这般欺辱到嫡出子嗣的头上了?”
一鹤说话惯常嘴毒,加上他又实在是没有半分要与杜姨娘客气的意思,几乎是一开口便是将杜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么一番话说完了,杜姨娘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气的面皮发抖,几乎是想要立马反驳回去。可是现顾虑着鹤卫是整个南诏都颇为忌惮的人物,她总归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偏生一鹤却不是那等看着她识相不说话就不会继续为难的人,她见着杜姨娘被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满意,当下便是又对着玉灵娇冷笑了一声。
“我说你庶出千金你还瞪着我做什么?怎么还不太服气不成?”一鹤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