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玉衡还听见了刘祥合最初是和夜荼靡走在一起的事儿,若非是夜荼靡后来碰见了谢云镜和红鲤二人,指不定也会遭遇了不测的传闻,玉衡闻言,脸色当场便是变得极为难堪,他分外担心夜荼靡,即便是知晓她没出什么事儿,可到底心中还是担心她会不会受了什么惊吓。
他在心里责怪了一阵自己这个哥哥的确是有些不尽责之后,却到底还是没能追上夜荼靡,平白得知了他已经离开的消息。
玉衡知晓夜荼靡早就已经离开了太傅府邸之后,以为夜荼靡已经回了国公府,所以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谁曾想到仍旧是扑了个空,连夜荼靡的半个人影都没瞧着。
玉衡忧心夜荼靡去了何处,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寻人,也就只能干巴巴的等在了国公府上,以为夜荼靡早晚会回来,结果久等之后还是没有人回来的消息,他便是彻底坐不住了,径直寻了玉长河,父子二人便是有心想要出来寻人来了。
结果这一出门,便是恰恰碰见了将夜荼靡抱在怀中的沈沐辞,他自然是以为夜荼靡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玉衡的话沈沐辞自然是懒得回应,倒是一侧的红鲤忽而抬眸对着玉衡应了一声:“主子不过是有些困乏睡了过去,倒是不曾出了什么事儿,这就不劳玉衡公子忧心了。”
不过即便是搭理玉衡应了一句话,可红鲤的态度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毕竟先前玉衡对于夜荼靡的的态度实在是不怎么样,若非是念在玉衡和夜荼靡那一丁点血缘关系的份儿上,红鲤指不定还会直接一刀劈了玉衡。
不过对于红鲤这般态度,玉衡却是难得的没有如同往常那般追究什么,甚至是脸上都还没有半分愠怒的神色起伏,只是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儿就好。”
“小女顽劣,久时未归,倒是多谢殿下亲自送回了。”不过玉衡没有什么反应,一侧的玉长河却是隐约沉了沉眸子,他打量了一眼明显不乐意搭理玉衡的红鲤,一张容色带了几分明显的不愉,显然是对于红鲤对玉衡不敬的样子有些不满,不过沈沐辞在这里,他倒是没好发作什么,只能客客气气的对着沈沐辞道谢。
一边说着,他便是扬了扬声音,准备唤人将夜荼靡从沈沐辞手中接过:“来人,还不快从殿下手中接回嫡小姐,劳累了殿下,你们可担当的起……”
“玉国公”,只是玉长河这一声尚且还未说完,却是很快便被人给从中拦截了下来,一鹤走到玉长河身前,径直轻笑道:“我家殿下似乎是未曾说过需要旁人接走郡主的话,倒是不用玉国公你多此一举了。”
一鹤口口声声称呼的的确是玉国公无疑,只可惜他的语气就如同红鲤对待玉衡一般,同样是没好到哪里去了就是。
玉长河脸色果然没忍着变了变,很显然是对于一鹤这般不给自己面子的行为有些恼怒,只可惜即便是他心中恼怒,但也仍然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南诏鹤卫的威名早就已经名动九洲洲,哪怕他是南诏皇朝的堂堂国公府公爷,却也同样是不敢随意和南诏鹤卫对上了的。
更别说如今南诏鹤卫之主——传闻中惊艳绝伦却又手段狠辣的东宫太子沈沐辞还在此处,便是给了玉长河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了半句惹恼沈沐辞的话。
“是老臣逾越了,还望殿下与鹤卫大人莫要怪罪。”玉长河
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赔了一礼。
沈沐辞却是一眼视线都懒得落在这父子二人身上,见着两个人都规矩了,他也没再多停留,抱着夜荼靡便是进了国公府上,而后又是轻车熟路的朝着凝华阁行了过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和这两人说了半句话,至于红鲤和一鹤两个侍卫,同样是没什么好反应,只是分外从容的跟着沈沐辞一起行了进去。
玉长河倒也不是头一次见识这位殿下高冷凉薄的性子了,却仍旧是万万没想到沈沐辞和东宫鹤卫今日会当着国公府这么多侍卫的面无视了自己,所以面色到底也还是有些黑沉沉的。
他压着火气,没好气的下令道:“今日太子殿下送嫡小姐之事儿,一律不准传了出去,若是让本国公听见了一句多嘴之言,下场就是全然杖毙!”
杖毙的后果实在是有些严重,众人听得一惊,悉数打了个寒颤,方才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道:“小的明白。”
“荼靡是怎么回事儿?”见着这些个侍卫低声下气胆小怕事的模样,玉长河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他这才有了心思转眸问了玉衡一句:“上次宰辅府邸那个小丫头的及笄宴之后,南诏不是在盛行着她和康宁王府世子关系极好的传闻么,如今荼靡怎么又平白和太子殿下牵扯上关系了?”
他说着,又没忍着往沈沐辞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见着那道雪玉色身形的人影行走的速度极为从容雅致,分明就是怕惊醒了夜荼靡的样子,一双眸子里越发染了几分不解之色:“我瞧着殿下对荼靡这丫头的态度似乎也是有些不一般,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太子殿下对阿妩的态度何止是不一般,这简直就是在意到了极致好吗?
玉衡回忆了一番先前在凝华阁处自己和玉灵娇被东宫鹤卫惩治着跪在了地上的事情,面容之上也是没忍住带了几分苦笑,他情绪有些低落的应道:“阿妩的事儿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无论是殿下还是世子,对她的确是有些特别便是了。”
或者说不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