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早就已经在昨儿的赏花宴会上知晓了娉婷和千燕婉二人合谋想要利用刘祥合毁了她清白的事儿,可是她却是心思极玲珑的挑了其中之一的千燕婉来进行报复。
在处理完千燕婉的事情之后,夜荼靡又还不露了分好破绽,压着性子,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活一般,继续在太傅府邸之上逗留了许久的时间,甚至还懒洋洋的赏着桃花,就连已经做过了亏心事儿的白娉婷都没能看出来丁点端倪,反而还是自己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
这等沉稳至极心性,竟然当真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能有的?
白晋元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可人家这都已经亲口说了出来了,他自然也是不好再多说了什么。
“郡主的意思……”想到这里,白晋元脸色有些僵硬,语气也忍不住低沉了几分。
“白长公子与娉婷姐姐素来情谊深厚,这是整个南诏都分外清楚的事情,现在白长公子既然是代替了娉婷姐姐来处理此事儿,娉婷姐姐总该连着这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告诉你这个做兄长的吧?”
夜荼靡瞅着白晋元脸上的僵硬神色,心中也是隐约有些好笑:“还是说白长公子这是以为本郡主真真是个愚蠢到那等小把戏都瞧不明白的人?”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挑衅言语了,夜荼靡一番话说的全然都是锐利,倒还真没给白晋元留下了多少余地。
再次看到说话这般直白的夜荼靡,白晋元心中也是隐约一沉,心知夜荼靡既然都已经把话摊开到这等程度了,他若是继续佯装不知,倒是无疑会让夜荼靡轻看了去。
况且夜荼靡明显有的是深沉心思,若是他不给出回应,难保会惹得她直接将此事儿闹大了去。
思及如此,他将脸上的故作茫然收敛了不少,平视着夜荼靡,眸色沉沉道:“所以说妩宁郡主今日前来,所谓的就是此事儿无疑了?”
“不然白长公子你以为呢?”挑着眉梢反问,俨然一副底气十足又毫无半分畏惧的模样。
白晋元明显是被夜荼靡这一句好毫不退让的反问言语给问住了,眸中的打量之色更甚,这才发现夜荼靡这个女子实在是美艳得紧,她整个容颜本就生的明艳,如今问话的时候,眉梢眼角染着锋芒,更是为她的容色平添了几分锐利冷艳。
夜荼靡倒也不惧他的打量,眸光静静地与之对视,桃花眸子里不曾有半分退缩。
偏生即便是如此冷艳的神色,她的唇角却是一如既往地挑着一抹邪肆弧度,绯色的唇瓣衬着眼尾的缠枝蔷薇印记,更是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晋元从未曾对女色有什么兴趣,可如今瞧着夜荼靡的容色,却是忽而觉得自己的耳尖隐约生出了几分烫意。
觉察到这细微的不对劲儿之处后,白晋元几乎是立马就有些狼狈的收回了视线。
他抬手半捂住唇瓣,轻微咳嗽了一声,将自己的些许尴尬情愫掩饰过去,方才开口道:“妩宁郡主若说的是昨儿桃花宴之上的事情,那也的确是娉婷的责任,太傅府邸自然是会好生向郡主赔礼,只是不知郡主今儿特意前来,到底是想要怎么个处理方式?”
这话倒不是先前那般试图蒙混过关的敷衍之言了,白晋元也没有再试图去否认白娉婷所做之事儿,而是干脆至极的说了一定会向她好生赔礼。
见着白晋元果真还算聪明的露出了这等态度,夜荼靡自然也是极聪慧的收敛了自己方才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了。
“太傅府邸愿意承担了这事儿自然是极好,倒也省的本郡主多废了什么口舌了”,她将手中的茶盏随手搁置一旁,方才看着白晋元轻笑一声道:“不过白长公子应当也是知晓在这世上,女儿家的名节该是又如何重要的,若非是本郡主昨儿还算机灵,今儿南诏帝都盛传的人物,只怕就不是宰辅府邸的那个千燕婉,而是本郡主的名字了……”
不得不说这话白晋元实在是没法接,女子名节的事儿,本就应该避讳着男子才是,方才他会在太傅夫人和白娉婷跟前提及,那也是因为他们是母女兄妹的关系上才不至于那么忌讳,可夜荼靡倒是在他这个头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子跟前说的随意。
倒实在是让白晋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这位国公府嫡女实在是有些……不拘小节得紧。
夜荼靡本来还真没注意过这些,她在十里画廊的时候,便是没少见着手底下的美人用这种说话方式从目标任务口中去撬话的,她虽然不曾亲自上手实验过,可这些个小把戏,总也是一下子就能轻易记住了的。
如今见着白晋元可以脸色古怪,夜荼靡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这是在忌讳着什么了。
她微微挑了挑眉,索性便是跳过了刚才的话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所以本郡主也就直说了,昨儿千燕婉事儿,的确就是本郡主为了报复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而本郡主既然是高抬贵手放了白长公子你的嫡出妹妹一码,白长公子,亦或者是这太傅府邸,怎么着也得该是得奉出什么谢礼给本郡主的吧?”
白晋元瞧着夜荼靡倒这般没有半分含糊,直接就言简意赅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的样子,眼中也是越发多了几分深意。
其实以白晋元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极为不喜欢被旁人占了主动位置的,可今儿夜荼靡自打入了他这太傅府邸的正厅之后,无论是一言一行还是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