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个事情,沈茯苓心中便是将宋彩袖那个混账女人恨了个透彻,只不过是碍于郡主的身份,又害怕自己若是私下里动手,会对南柯的声誉造成了什么影响的原因,沈茯苓到底还是不得不隐忍下来了就是了。
可忍着不去动手是一回事儿,但是沈茯苓心中对姜南柯的担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那些个担忧之心,不管怎么着都减少不了的。
如今再一听见夜荼靡和姜南柯二人之间并没有所谓的亲事儿婚约,她这才终于舍得放下了心结,大着胆子勇敢至极的寻了上来。
而今能够如愿以偿见着了姜南柯一面得事儿,对于沈茯苓而言,自然也是极为让人满心欢喜的。
她缓和了几分面容之上的情绪,对着夜荼靡便是羞赫至极的轻笑了一声:“茯苓谢过荼靡姐姐相邀,茯苓也就不客气了。”
夜荼靡听着小丫头说的官方场面话,脸色也是没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明明沈茯苓分外想要见着姜南柯一面的心情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全部写在脸上去了,可是现在真的就要看到了,沈茯苓却是一副佯装
镇定的小模样,属实是有些可爱得紧。
“走吧。”她也不多耽误时间,对着李婶眼神示意让她留在此处继续留意宅府之外的其他围观之人之后,夜荼靡转身便是领着沈茯苓入了院落之中来了。
她并没有磨蹭什么,不过是因为知晓沈茯苓今儿来这京城西郊宅院一趟的真正目的所在,所以夜荼靡直接便是领着沈毓柔到了姜南柯居住的正院之处。
此时恰恰是辰时时分,日光和煦,隐约有些温暖,却又并不会让人觉得自己产生了什么被晒得头晕眼花的错觉。
这么一个时候,倒是颇为适合那些个俊雅美公子林间散步亦或者是树下念书的好时机。
所以夜荼靡领着沈茯苓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便是一眼看到了斜斜靠在一方雕花沉香木美人塌上随意阅览着的姜南柯了。
姜南柯身上穿着一身底色素白的华服,不过上面却是用极为暗沉的丝线在上面游龙走凤的勾勒了极为精致的刺绣修竹的模样,看上去越发显得清隽而又俊美至极。
同样是修竹纹饰,这些个华丽至极的衣服纹饰穿在玉衡身上的时候,虽然也是因为容色极为俊美的原因而使人多少都会觉得有些眼前一亮,可是大抵是因为气质不够清隽的缘故,玉衡的一身修竹装扮并不足以到了惊艳的地步。
不过同样的这些衣服纹饰,搭配在了性格温润的姜南柯的身上之后,完全又是被姜南柯穿出了一种比墨树修竹还要清润人心的感觉。
姜南柯半躺在软榻之上,一手支着太阳穴的位置,一手拿着一本书卷,漫不经心的看着。
晨曦的余晖从树枝的枝丫之间倾泄出来,像是撒了满城的盛世烟雨,映衬着姜南柯那一张堪堪比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绝美侧脸,简直就是完美得不成样子。
沈茯苓本来就是满怀着心意冲着姜南柯来的,如今见着自己倾慕之人露出了如此难得一见的俊美之姿,沈茯苓的面颊之上也是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开了极为浓烈的欢喜。
她眼中像是点缀了满空的星辰一般,明亮得不成样子。
夜荼靡也是隐约愣怔了一下,不过她倒并非是因为姜南柯的模样才会隐约愣怔的,而是因为透过姜南柯的这般姿态,想到了一个人。
夜荼靡尚且还记得沈沐辞那日独自闯进了国公府上的凝华阁,也就是自己的闺房之后,他也曾经是以这般模样在软椅之上摆出了一副斜斜姿态的。
那一日的事情,夜荼靡可还真真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很,毕竟两个人后来可是没少吵了一觉。
但事实上除此之外,沈沐辞的睡姿其实还是和姜南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
姜南柯本来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哪怕是斜斜的依靠着身子,可是身姿也仍是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挺直,看上去隐约多了几分拘束。
但是沈沐辞却是不同,沈沐辞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诏帝都太子殿下,按理来说应该也是享受了不少的条条框框,不得已被压制了性子。
奈何这位东宫太子的性子却又委实是有那么几分诡异孤僻,那些个所谓的条条框框在沈沐辞的眼中,更是从来没有一字一句是说尽了他的心坎之上值得被打动了一番的。
他性子素来洒脱不羁,哪怕是身为南诏帝都之中的太子殿下,也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世人观点,就收敛了自己的喜好或者说是改变了自己的行事作风。
如此一来,沈沐辞的睡姿,自然也不会是如姜南柯这般哪怕是斜斜靠着,都极为注重礼仪的样子了。
沈沐辞若是想要站着,那么他的身子必然是会比所有人都挺拔笔直的,可是沈沐辞若是将自己的身子躺了下来,那也同样都是一副的肆意洒脱得无人能够置喙的张狂模样的……
说来也是,这一世沈沐辞这般乖张的性子,倒也属实是不知道到底谁有那个本事能够将他给治住了……
夜荼靡一边思考着,心中便是不自觉得隐约走神了,眼前也并非再是拿着一卷书卷的姜南柯,转而却是化成了沈沐辞去。
如此一来,夜荼靡倒也是忘了移开了视线,一双桃花眸子仍旧是毫无动静的只顾着目视前方去了。
当然,除了夜荼靡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姜南柯彻底得看入了神的——沈茯苓的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