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鹤霎时间觉得脑袋有些放空,平日里他总觉得鹤十一那个能够研制出各种恶心难喝药物的人,已经算得上是极为黑心了,哪曾想到最狠的人到底还是自家殿下,瞧瞧这身心思,这都到了什么情况了,他那御用的神医都差点被人给一剑削断了脖子,自家殿下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在此处漫不经心的观赏着……
恰逢在夜荼靡满身的冷凝之色,看着沈鹤十一的面容也很是不欲,几乎是冷笑着开口道“你既是毫无依德,也并不打算替你自家殿下诊治了去,郡主倒是觉得留你这一身性命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了。”
夜荼靡倒并不是对鹤十一真的生出了什么杀机,只不过是他们对沈沐辞的这么一番的懈怠状态,让夜荼靡心中很是不快罢了,在夜荼靡记忆当中,上一世的东宫鹤卫对于沈沐辞那才是真的万般体贴细致,别说是受了什么重创,便是是咳嗽一声,那些个东宫鹤卫万万不会轻易忽视了,只是今儿个……
这般想着,夜荼蘼想却是忽而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来了,按理来说东宫鹤卫既然是隶属于沈沐辞的手下,对他的忠诚度绝对是不需要任何质疑的,可是今儿个这种情况,沈沐辞这都已经受了如此重创,为何东宫鹤卫居然还如此一再拖沓,而且不管是一鹤九鹤还是鹤十一等人,他们的面容之上似乎都没有看出任何太过明显的紧张之色来,而且是在此一再拖沓……
所以说,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被忽视了?
夜荼靡狠狠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个时候,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自然还是放在了鹤十一的身上,对于他如此姗姗来迟之事很是计较。
鹤十一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美艳女子居然是一言不合就要拿着长剑直指了自己的脖子,他下意识的愣怔了一刹,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微妙。
毕竟按理来说,他们这些个东宫鹤卫便是在九州之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之人,更别说如今沈沐辞这个东宫太子还在跟前,就算是有人想要对东宫鹤卫动手,也绝不会当着沈沐辞的面做了如此愚蠢之事才是,除非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连这个美艳女子是极为确定,就算是她对东宫鹤卫长剑直指,自家殿下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之行了?
抱着这样一个想法,鹤十一透过眼角余光,粗略的扫了一眼自家殿下如今的模样,眼看着沈沐辞现在还颇为惬意的斜倚在床榻之上,仍旧是扮演者着一副苍白容色的病患模样,霎时便是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想法了。
毕竟眼前这个美艳女子能够入了东宫,已经算得上是一件不凡之事,现如今还能得了自家殿下如此纵容,可见这位女子倒是他们这些个闲杂人等不能平白得罪的了,也难怪了一鹤这女子的态度也是这般恭敬之极……
心下几番念头辗转而过,再一对上沈沐辞那一双明显暗示的眸子,鹤十一下面是心中明了,知道自己该是如何做法了。
“还望郡主息怒,刚才的确是十一仗着一身医术言语轻佻了些”,微微避开了夜荼靡手中执着的那一把长剑剑锋,鹤十一难得收敛了脸上的几分轻佻神色,对着夜荼靡恭恭敬敬道“十一现在就给殿下看诊”。
夜荼靡倒是难得瞧见这般高气傲之人难得讲理的样子,毕竟上一世夜荼靡在南诏帝都东宫之中也算是呆了不少时日,自然也是知晓鹤十一此人其实并非是南诏中人的,而且他仗着一身医术无双,的确是极嫌少将人放在眼中,除了沈沐辞这个将他招揽过来的东宫之主之外,夜荼蘼倒还真真是未曾瞧着他对谁上过心。
也不知今儿是转了性子还是如何,这个上一次给够了夜荼靡能练的倨傲少年居然是对着自己这个“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般礼貌,倒是让得夜荼靡难得的有些反应不太过来。
不过,哪怕是鹤十一难得一次这般礼貌有加的样子,夜荼靡仍旧是不太高兴的应了一句“此次便是与你长长记性便罢了,可倘若日后你若还是这般懈怠,本郡主便是没有资格奈你如何,可这东宫鹤卫之席,本郡主瞧着你也未必是一直能留得住就是了。”
这番话明显是在给沈沐辞提醒就是了,示意沈沐辞东宫鹤卫中的某些人似乎应该好好整肃一番,毕竟今儿个的这番突发意外,很是夜荼靡有些不高兴。
不过,等夜荼靡看着鹤十一谨慎的避开了自己手中的长剑,果真是极为慎之又慎的移动到沈沐辞的身边替他看诊之后,一直处于盛怒状态的夜荼蘼却是忽而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自己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太过过激了……
虽说她的确是因为沈沐辞受了重创之后,东宫鹤卫这番懒散懈怠的处理方式而动了不小的怒火,但事实上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过只是沈沐辞刚刚带到东宫之中的一位客人罢了,按理来说,的确是没有资格去替沈沐辞训斥了这些个东宫鹤卫之人的……
而且,她方才的一番反应综合起来,似乎是有些太过关心沈沐辞了一些吧?
被这么一个问题困扰着,夜荼靡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自己方才还思衬着,进而觉察到中后卫今日的反应有那么些许怪异之事了。
夜荼靡心中越想越觉得有些懊恼,脸上的神色也是莫名有些微妙起来,这下子,她也是半点顾不得鹤十一替沈沐辞诊断之后的结果了
反正有鹤十一这等连不少鬼谷神医都极为钦佩的医者存在,她还真不至于太过担心了这人的伤势,至于那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