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任由着夜荼靡在马车之上补眠。

路上他倒是接洽到了十里画廊之中被夜荼靡派出的,在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守在了姜南柯身边暗桩的消息。

在听到十里画廊之人查出了三年之前姜家嫡出一脉没落的事情果真是那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庶出一脉在搞鬼的消息之后,红鲤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在跟着夜荼靡来了一趟南诏帝都之前,红鲤本身就是身在江湖之人,从来未曾涉足过朝廷。虽然他隐约听闻朝廷之中勾心斗角之说,尤其是那个世家大族的后宅院落也极不干净的传闻,但是红鲤先前倒是并没有放在了心上。

毕竟在红鲤看来,既然是同样身为世家大族之人,那就是实打实的同族之人,同族之人之中有些矛盾还算是正常,但是又何至于为了丁点利益就勾心斗角到谋害了同族的程度。

结果听到了十里画廊这些个暗桩亲口报备的事情之后,红鲤才意识到自己是想的有多么天真了。

果然朝廷世族中的那些个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这些人别说是同族之人,就是同父的兄弟姊妹,仍旧都有着手足相残争夺权力的时候的。

而襄阳侯府的嫡庶之争,很显然就是一个极为鲜活的例子。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的得知,红鲤事先也并非是完全没什么准备。毕竟很早以前的时候,夜荼靡就已经在他跟前说过她怀疑姜家嫡出一脉意外没落的事儿,极有可能和姜家庶出一脉之人有些关系。

不过因为夜荼靡刚刚回了南诏不久,一直未曾拿到确切结果的缘故,红鲤便是下意识的觉得人心应该不至于黑暗丑陋到如此地步,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襄阳侯府姜家二爷为了所谓的权势地位就残害了自己手足兄长的事情,终究还是被查探了出来。

可是姜家庶出一脉手段未免也太过狠辣了一些。

别人想要争夺权势,最多不过只是残害一人便可,而他们却是丧心病狂的连着整个姜家嫡出一脉都悉数斩尽灭绝了,只留下了一个虽然是嫡出身份,却又已经算得上是“病入膏肓”了的病弱少年姜南柯。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所以会留下了姜南柯,也绝非是顾及着他年岁极小,所以想要另外网开一面有了几分仁慈之心的缘故,无非是觉得有这么一个好把控的病秧子,反正也不见得能够活了多长久,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满足他们扭曲的快感——以姜家庶出身份,去欺辱了一个姜家嫡出的公子爷,可不就是能够带给他们一种病态的得意感觉?

红鲤听得有些面色阴沉,毕竟连他都觉得这事有些恶心,更别说一直都极为关注姜南柯安危的夜荼靡了。

也不知道夜荼靡待会儿醒来得知了这些事情真的是由姜家庶出一脉搞出来的鬼,又会动了什么程度的火气。

本来因着夜荼靡尚且还在马车之内熟睡的缘故,红鲤在听到消息之后但还是隐约犹豫了几分,要不要立马告诉了夜荼靡一声,不过犹豫半晌之后,看在夜荼靡实是有些困倦的份上,红鲤到底还是没有狠得下那个心思去和夜荼靡说了什么。

结果哪曾想到,他这边因为担心夜荼靡会动了怒火的缘故,没有及时将所有事情告知了夜荼靡,那边夜荼靡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在马车之中醒过来了,一言不差的将所有事情听了个明白。

觉察到马车之内传来的些许动静,红鲤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下意识的掀开一角车帘,朝着内里看了一眼,结果这么一眼对视,便是堪堪对上了夜荼靡那一张隐在马车之中也依旧美得锋芒毕露无法遮掩的绝世美貌。

红鲤一愣,一时间竟是浑身僵硬忘了举止。

夜荼靡挑着一双桃花眸子,眉眼冷俏,似笑非笑的看着红鲤。

红鲤回过神来,尚且来不及感慨了一声夜荼靡那等锋芒毕露的美貌,转而便是意识到夜荼浑身散发出的凌厉冷意。

果不其然……自家美人主子果真是怒了。

下意识的默念了一声姜家庶出一脉这下子是倒了血霉了,红鲤唇角扯开弧度,露出了些僵硬的笑意,语调沉静的唤了一声“主子……”

夜荼靡倒是没和红鲤计较了这些琐事儿,只是冷凝着容色,不辨情绪的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动了怒火,姜家庶出一脉尚且没有这样的脑子,先前十里画廊的人没有查出这件事儿来,如今临近九洲四国会鼎之日了,这事儿却是如此轻易被人查了出来,这其中关键,可不见得真如咋们所见那般简单”。

红鲤这下子又愣住了,随后脸色变幻,露出了极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差点没压着了嗓子“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整件事情其实还有幕后推手?并不是咋们如今查出来的这么简单?”

可是……倘若当真如夜荼靡所说一般,十里画廊之人如今探查出来的消息,只是旁人故意放出来的,那到底是谁又有那般能耐,能够将这些事情掩饰得如此成功呢?

红鲤心中好一阵警铃大作,下意识的不想承认了这件事情,毕竟在他看来,十里画廊之人探查诸事儿的实力可不小,便是在整个九州之上,那也是绝顶顶尖的一批人,偏生夜荼靡的样子却又属实不像是在玩笑,所以说这事儿当真就是如他所说一般,其实是有人故意策划出来,让十里画廊得出了这等消息的?

比起红鲤大惊失色的反应,夜荼靡却是显得从容淡定的多了。

她绝美精致的五官不见任何慌乱惶


状态提示:第35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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