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姜南柯自己也心知肚明,沈沐辞最初其实并没有搭理了自己的打算,但是因为碍于夜荼靡对自己的看重和照顾程度,到是让得沈沐辞不得不顾及了夜荼靡的想法,不太好当着夜荼靡的面直接给自己甩了脸,所以才会这般别扭至极的回答了自己一生。
姜南柯心中对此事儿明了,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想法,而是仍旧恭恭敬敬的对着沈沐辞应了一声道“无论殿下如何推脱,南柯总归还是欠了殿下你一份恩情的,不管如何,南柯都是要谢过太子殿下亲自过来帮衬南柯处理了今儿之事的,若非是有着太子殿下和荼靡在此,只怕南柯当真就会被他们给重新带回襄阳侯府之上了。”
从始至终,姜南柯除了对沈沐辞表示了一番谢意之外,便是再也没有过多提及了襄阳侯府姜西城和姜家二爷那父子二人的事情,由此可见,襄阳侯府庶出一脉之人对他的一番亏苛做法,还有他在襄阳侯府整整三年所遭受的待遇,已经是让他对这些个本是有着血亲关系的姜家庶脉之人彻底的失望殆尽了。
现在的姜南柯已经完全不似以往那般性子温软,就算是别人惹恼了他脸色也不见丝毫恼怒之色了,他再也没有打算以德报怨的去应对了襄阳侯府之上的那堆破事儿,也完全不打算再替那两个被扔入鹤狱中的倒霉蛋求了一声情,而是索性就任由他们父子二人自生自灭去了。
这结果也算是随了夜荼靡的本意了,夜荼靡原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了襄阳侯府庶出一脉之人,毕竟南柯那般原本是立在云端之上的人物,本来就是因为襄阳侯府庶出一脉的人才会过了三年零落于泥的后果的。
那般清风明月的世家贵公子,因着这么一群野心勃勃之人受了如此之罪,夜荼靡能够轻易饶了他们才是怪了。
更何况,夜荼靡如今还明确的知晓这件事情背后另有推手,自然也是存了让那些个背后人长长记性的心思的。
思及如此,夜荼靡便是更加不会去主动提起了姜家二爷和姜西城的名字,以免这件事会让得姜南柯又心境不愉了。
再加上这时候夜荼靡的注意力也是集中在了沈沐辞的身上,夜荼靡觉得出沈沐辞的反应有些好笑,又唯恐这位太子殿下会因着南柯的执着致谢而越发别扭,所以干脆便是做了一个中间圆场的人,朗声笑道“南柯说的没错,今儿这事的确是多亏了太子殿下过来相助,否则就算是交由我来处理,也依旧是会费了些时间便是,太子殿下你就莫要与南柯客气了。”
夜荼靡的道谢和姜南柯的道谢比起来,那可完全就不一样了,要说沈沐辞方才听着姜南柯那些致谢言语的时候,心中完全就没什么多余想法,甚至还隐约有些不太耐烦回应了一声。
但是现在听着夜荼靡向自己诚心道谢的话,沈沐辞的面容之上忽而便是换了神情,他狭长的眉宇微不可见的挑了挑,唇角也是立马就勾出了几分笑意,哪怕这笑意在他那冷玉似的俊美面容之上并不算是太过明显,可映衬着他那般仿若鬼斧神工雕刻出的五官,简直就是晃人心神到了极致。
他饶有兴致的问了夜荼靡一句“所以说妩宁郡主你这是诚心在为这事感谢本宫了?”
一边问着话,沈沐辞琉璃色的凤眸也是一动不动紧紧的锁着夜荼靡的视线,完全不让夜荼靡有避开了分毫的可能。
不得不说这一次沈沐辞倒是有些想多了,现在的夜荼靡是真的半点没有躲避他的打算,因为她的心中的确是极为感谢沈沐辞今儿的出现的。
因着上一世的些许交集和记忆,夜荼靡倒也清楚九洲之上盛传着沈沐辞来无影去无踪的传闻并非是假的。
沈沐辞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在人多的场合露面的,他似乎是对大多数的人和事情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一旦是可以让东宫鹤卫去处理的事情,他都是分外懒得自己经手的。
但是如此性子懒散,不喜麻烦的沈沐辞,如今却是为了姜南柯的事情甘愿亲自来了这么一处算得上极为偏僻的京城西郊的宅院处处理东西来了,由此可见,沈沐辞的确是分外上心这件事情的。
亦或者说……夜荼靡心中多少也是明白,沈沐辞今儿之举,其实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自己的。
哪怕是沈沐辞心中必然清楚,就算是这事儿只由着自己亲自出手,也完全能够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是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来了。
再加上沈沐辞干脆利落的把姜西城还有姜家二爷这两个混账东西扔入鹤狱之中好好折腾的事情,也算是替夜荼靡解决了很大一笔麻烦,毕竟要是由着夜荼靡自己出手去教训这二人,那么因着她国公府嫡出千金身份的缘故,必然是会引起些许轰动的。
毕竟这两个东西到底还是襄阳侯府之上的人物,若是交由夜荼靡这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去处理,似乎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这事若是转而由了沈沐辞这个东宫太子来处理,那夜荼靡还真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毕竟沈沐辞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南诏帝都的太子殿下,除非真的是那种有脑子有坑的人物,否则若单单只是凭着姜家二爷那襄阳侯府姜家庶出一脉的身份,还有姜西城那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脉庶出之人的身份,谁若是真的有那个心思替他们出了头,那才真真是奇了怪哉。
想着这些东西,夜荼靡倒也是极为干脆,完全不必沈沐辞多说了什么,立马便是应了一声道“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