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辞动作极为轻缓的抚上了夜荼靡的眉宇处,似乎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动作来抚平了夜荼靡紧紧皱起的眉头一般。

然而等他的指尖真的触碰到了夜荼靡略微透着些许温凉之意的额头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忽而就后知后觉的愣住了。

夜荼靡本来还在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如今眼看着沈沐辞的动作,一时也没了反应,他神情迟钝的瞪着一双桃花眸子,脸上的神色分外愣怔,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懵懂之意。

沈沐辞的反应似乎也是有那么些许不太自然,俨然也是一副没想到自己怎么会突然把手伸出去了的反应。

但是他又很快的反应过来了,在夜荼靡还没有回过神对着他问了话时候,沈沐辞极为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轻咳一声,佯装出了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接着夜荼靡的话茬,自行跳过了这等尴尬而又似乎透着几分诡异的局面的,镇定自若道“本宫的意思自是简单,你既然是想让襄阳侯府之人恭恭敬敬的把姜南柯迎回来了,本宫自也是打算让他们如你所愿便是。”

夜荼靡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明白,眼看着沈沐辞似乎是没有把这事情说清楚的打算,夜荼靡干脆就直接的问出了口道“所以说你的手中当真是有着足以拿捏襄阳侯府庶出一脉之人的不少把柄,你才会那般利落至极的直接把人扔进了鹤狱去的?”

沈沐辞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夜荼靡会如此追根究底的非要弄个明白。

他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夜荼靡,瞧着她那微微蹙起的额头,只觉得越看越有些不太满意,但是鉴于方才他已经做过了探出手去试图去抚平夜荼靡的眉宇的举止了,这次他倒是没有再若先前那般,再次愣愣怔怔的又将手伸了出去。

“都说了此事你不必担心,全由本宫来处理即可,”沈沐辞并不如何能够接受夜荼靡为了姜南柯的事情作如此归根究底非要弄个明白的样子,但是看在夜荼靡如今眉头紧皱的份上,他终究还是乖觉的回了夜荼靡的话道“不过倘若你非是要弄个清楚,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了你。”

“本宫手上的确是握着襄阳侯府庶出一脉众多人的把柄,你若是想要拿到这些东西,也大可直接寻了一鹤便可,不过襄阳侯府之上的那些破事儿,你倒也实在不必多加操心,此事你且放心交由本宫接手,本宫自然会替你处理的满意妥当的。”

夜荼靡抬眸瞧着沈沐辞的反应,定定的看着这位俊美似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只见他面容清寒,言语之间似乎也有那么些许不太乐意提及了此事儿的意味,可是不管如何,沈沐辞终究还是态度鲜明的打算帮助自己就是了。

夜荼靡心中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要说起来,她其实并不希望沈沐辞帮着自己解决了任何事情,毕竟他的身份本来就有些特殊,他身为了南诏太子,哪怕是因为权力至上的缘故行事作风也算得上是随心所欲,可不管怎么样,在夜荼靡看来,那也毕竟都是沈沐辞自己东宫的事情。

至于襄阳侯府上这等的事情,本就和东宫那边没有任何关系,若非是因为自己胡乱插手的缘故,沈沐辞又何必会因着自己的缘故而趟了襄阳侯府的这趟浑水。

就算沈沐辞的手中已经拿住了襄阳侯府大量的把柄又如何,可单单是从他那手握着襄阳侯府庶出一脉大量把柄却又是一直迟迟未曾有何举动的事儿便是不难看出,沈沐辞必然是有着一些别的打算的,亦或者说,就算是他心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打算,可也必然是从来没打算多管了什么襄阳侯府的闲事儿就是了。

可是现在的沈沐辞呢?因着夜荼靡自己想要护下了姜南柯的缘故,沈沐辞最终还是趟了这趟浑水,更甚至是耗费了不少心神,来处理这件事情,倒是让得夜荼靡心中很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夜荼靡自己心中也清楚,她这算得上是又欠了沈沐辞个人一个人情了。

可事情既然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夜荼靡清楚的明白自己会因为了这件事情就欠下了沈沐辞的人情,可对于夜荼靡而言,现在倒也是很难再对沈沐辞说出了一个不字来了。

毕竟襄阳侯府的事情到底是交由了沈沐辞还是夜荼靡来处理,这事儿其实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夜荼靡虽然是手握着十里画廊的九洲势力,也的确是有这有着那个能耐和底气,能够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襄阳侯府之上的人,可是现在却又属实不是能够暴露了她身为十里画廊之主身份的时候,也就是说,夜荼靡现在只能够以国公府嫡出千金的身份来处理这些事情,如此一来,夜荼靡来插手襄阳侯府和姜南柯之间的事情,倒也是的确是有显得有那么些许不太合适就是了。

但是倘若这件事情交由了东宫鹤卫以及沈沐辞来处理的话,那就不是同样的性质了。

东宫鹤卫手握南诏数人的杀生大权,是显昭帝亲自点头首肯唯一一支具有斩后奏之能的人物,所以说东宫鹤卫倘若真的来接手了襄阳侯府的事情,哪怕是不算彻彻底底的名正言顺,可也仍旧是比夜荼靡这个国公府上的嫡出千金来插手此事要合适得多。

而且这事儿就算是由着夜荼靡来处理,虽然也的确是能够将襄阳侯府的的人给修理了了些许,可不管如何,以夜荼靡这个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也仍旧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能够完全将那些个人斩草除根的修理彻底干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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