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对着那些个宫女笑了笑,语气虽轻,震慑却是不小:“你们若是胆动作,信不信姑奶奶现在便划花你家公主的面颊?”
一众宫女哪里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地步,看这样子,这位方才归京的帝女竟然是想要毁了沈毓柔的面容?
沈毓柔的容貌若是在此出了问题,她们这些个宫女又焉有命在?
想到这里,一众宫女便是无人胆敢轻举妄动,只能面色惨白的止住了动作,神色惶恐的看向了沈毓柔的方向,哆哆嗦嗦的唤着公主二字。
沈毓柔此时的脸色也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更甚至还要苍白得多。
她本就被夜荼靡打了一耳光,正是疼着,后来又被红鲤毫不怜香惜玉的拧住手腕,更加痛的要死。
更惨的是,现如今她疼痛未除,脸上却又被夜荼靡拿着一支锋利的金钗抵着肌肤,心中早已经方寸大乱。
她几分痛苦几分畏惧的冲着夜荼靡吼道:“你这个贱人,你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你若是敢对本公主下手,皇上和我爹爹都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的……”
夜荼靡怎么可能被她这般拙劣的言语恐吓住,她笑看着沈毓柔,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威胁道:“公主跟了荼蘼一路,不就是见着这御花园处没什么人才会出来寻荼蘼的麻烦么,公主在此处收拾了荼蘼旁人不能得知,反过来,荼蘼毁了公主的容貌旁人同样也是无法得知,本姑娘若是抵死不认,你又能奈我何?”
夜荼靡一边说着,指尖也是捏着那一支华贵金钗随意的转动着,锋利而又冰凉的金钗尖端游移在面颊之上,硬生生让沈毓柔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恐惧感。
沈毓柔脸上惨白的看着夜荼靡,嘴唇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敢……皇宫眼线众多,总会有人查出来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似乎是想要露出狠厉一点的神色唬住夜荼靡,然而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和恐惧,再加上红鲤已经将她的手腕都快捏得发青,脸上呈现出来的出了凄惨便是狼狈。
“即便此事儿被发现又如何,大不了本姑娘逃了便是,本姑娘在外七年之久,再加上我这一张容貌,已经足够混得风生水起了。”
夜荼靡对她的威胁言语却完全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她手上的动作甚至是没有半分停顿,依旧是捏着金钗随意的在她的脸上游移着,那般眼神,像极了再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平秀公主你呢,若是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毁了,想来你的太子哥哥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这么个毁了容貌的女子了。”
“不要!”沈毓柔到底还是禁不住夜荼靡这般折磨人的举止了,再加上夜荼靡说的话也实在有理,且不说她能不能逃了去,便是说如今沈沐辞对她本就这般绝情凉薄,若是她再毁了容颜,那便不仅是与他再无半分可能,更是等同于毁了自己的后半生了。
虽说她打从心底里不愿对着夜荼靡求饶,可现如今她身边的暗卫摆她调遣出调查夜荼靡去了,完全无人应付过了这个拽着自己手腕让她分毫动弹不得的男子,此时她若是不想被夜荼靡毁了容颜,唯一的法子也就只能先行求饶了。
于是在夜荼靡第三次将那锋利而又冰凉的金钗自她脸颊游移而过的时候,沈毓柔整个人的情绪终于奔溃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带着哭腔恐惧求饶道:“住手!你不要乱来,本公主向你赔礼认罪,你千万不要胡来!”
夜荼靡闻言,唇间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然而手中的金钗却仍旧没有着急放下来。
她盯着沈毓柔盛满恐惧的眸子,笑得煞是好看:“赔礼道歉便是不用了,本姑娘只是有些好奇,公主方才口中的贱人之称,到底说的是何人呢?”
沈毓柔闻言,心中更是气急,还能是谁,她说的就是她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可是现如今的情况,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沈毓柔也不敢讲这话明目张胆的说出口。
她忍者心中的怒意和恨意,佯装一副讨好的模样,唇间也咧出一抹僵硬的笑意,语气唯唯诺诺道:“自然……本公主说的自然不是你……”
沈毓柔原以为自己都已经这般服软了,这该死的夜荼靡多少也该收敛一点了,谁曾想到那女子却仍是言笑晏晏的问道:“既然公主说的不是本姑娘,那公主说这贱人到底是谁呢?”
夜荼靡语气促狭,瞧着似乎不甚认真,偏生说出来的话却又明摆着别有深意。
沈毓柔自然不会听不出夜荼靡这话中意思——夜荼靡这是要逼着她承认她自己是贱人?!
沈毓柔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本来就是佯装的乖觉此时便是立马破碎了,她怒目瞪着夜荼靡,愤恨至极的怒声道:“玉荼蘼,你别太过分了!”
她这般模样凶神恶煞的,明显是气得不轻,目光凶狠,咬牙切齿,活像一个要生吞活剥了谁的泼妇。
就连红鲤都没想到沈毓柔会露出这般模样,他眉头微皱,手中力度下意识的加重了几分。
夜荼靡却对她这般激烈动作却是没什么反应,她本就对沈毓柔的作风了解一二,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深谙狗急了跳墙的道理,所以对此丝毫不诧异,只是在红鲤加重力度之后,又分外及时的将手中的金钗略微向前递进了一寸。
尖锐的金钗尖端碰触上肌肤,给原本被扇了一个耳光而隐隐发烫的右脸造成了不小的刺激,直凉得沈毓柔一个哆嗦。
她这一哆嗦,脸上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