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的是,贺毓柔的这番做法很明显是愚蠢的无可救药了,先前她们两个人之间分明是有过那么多次的交手,贺毓柔本也应该清楚夜荼靡素来都是个容不得任何人挑衅的性子的。
结果就在现在这个满心害怕的时候,贺毓柔还能愚蠢至极的去对夜荼靡了一堆威胁之话,这简直就是蠢到了一定境界了。
也脱也没那个兴致再和她啰嗦下去,本来今儿从九州四国会鼎盛宴回来之后,夜荼靡就没怎么休息的去应付了半晌追上门来的九州三国的使臣,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刑部大牢这里,倒还真的是没什么落脚休整一二的时间。
她索性也懒得回应贺毓柔了,唇角勾着一抹寒凉笑意,一如方才她试图靠近了夜家母女二人时候的模样,镉着寒凉至极的铁闸门,居高临下的站在了贺毓柔的身前。
贺毓柔心如擂鼓,简直是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如何作好了,因为这个时候她也算是彻彻底底的看出来了,自己无论了什么威胁之言,可这些话落在夜荼靡的耳朵里,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作用的。
“你……”她吞吞吐吐的又试图唤了一声夜荼的名字,结果话音未落,她便是清晰至极的看到了夜荼靡将一只手忽而抬起来的动作,与此同时,就在夜荼靡一手抬起来的瞬间,在那精美的华贵衣袖掩饰之下,贺毓柔又清晰至极的看到了夜荼靡指尖之间随意捻着的一朵花。
那是一朵极为艳丽的紫色蔷薇花。
一朵让贺毓柔整个人都印象深刻至极的蔷薇花。
而她之所以会对这朵蔷薇花如此印象深刻,倒也并不是因为这蔷薇花到底有如何的惊艳绝伦,而是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夜荼靡就是在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用这么一朵蔷薇花色对夜家母女二人出了手的事情!
所以,眼前这一朵蔷薇花虽然看上去就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真花,但它在夜荼靡的指尖,却完全与世间最为锋利的利刃无二。
所以夜荼靡现在露出这么一朵花来,很显然真的就是要对她出手无疑了!
贺毓柔平日里嚣张跋扈也便罢了,但是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护着她的安全,就连夜荼靡距离他的距离,也不过仅仅只有寸步之远了,她现在还能够继续得意下去,才真真是奇了怪哉。
更别夜荼靡的手段,贺毓柔自己也是亲自见识过的,毁人面容,伤人肌肤,取人内丹,就算是双手染血,也依旧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般印象倒腾下来,她还真就是惊恐得不得了了。
“我……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看着夜荼靡的眉眼越发冷凝甚至是带了几分凛然杀意的模样,贺毓柔这个时候终究也是再也沉不住气了,惊恐至极的惊声尖叫道:“你不要……你不要过来……咱们和解好不好,夜荼靡,从今往后,我都不再找你的麻烦了,你也别对我下手好不好,只要你今儿不对我出手,咱们以往的那些个仇怨,从此就两清了……”
贺毓柔现在整个饶脑袋里都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只有一个纯粹到了极致的想法,那就是让夜荼靡离她远一点,不要让夜荼靡伤了她的面容,亦或者是取了她的性命……
贺毓柔其实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就要与夜荼靡和解了来着,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如此之深,又怎么可能是和解就能够和解得聊,但现在贺毓柔身处劣势,她也就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先行去稳住夜荼靡试试了。
除此之外,贺毓柔其实还以为自己对夜荼靡出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从此两清的话之后,夜荼蘼理所应当会欣然接受来着的,毕竟就算现如今她的公主身份已经被剥夺,更甚至是她在显昭帝的口中已经被贬为了一个庶民,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的身上到底还流淌着平南将军府贺家的血。
而平南将军府在南诏帝都之中的权势也实在是滔巨大的很,就算是没法光明正大的与南诏皇朝抗衡,可这么多年的根基加起来,平南将军府若是有了什么动乱,也必然是会闹得整个南诏都翻地覆,难以收场就是了。
所以,在贺毓柔的眼中看来,夜荼靡如今既然是为南诏东宫的准太子妃,想来也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南诏东宫真的就和平南将军府贺家这么个庞然大物对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