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及声誉?怎么这些日子所有人对她的声誉都那么感兴趣了,沈沐辞昨儿在国公府上也对苏珞白说了什么他可能会毁了她声誉的话,实在是古怪的紧。
夜荼靡看了红鲤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困惑之色,实在是搞不清红鲤在想什么,神色认真的问道:“所以红鲤你是如何觉得本郡主是个会在乎自己声誉之人呢?”
这话说的毫无毛病,红鲤默默的闭上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犯蠢,他倒是忘了这九之上最大的秦楼楚馆十里画廊便是夜荼靡名下之产业,夜荼靡是靠着十里画廊一夜成名之人,她会出入这种地方实在是常见之事,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
南诏帝都最为出挑的寻花问柳之便是坐落于福宁街上的花镜楼,福宁街算得上是南诏帝都人流最为密集也最为繁华的一处街道,街道两岸的店铺鳞节栉比,因为来往的人多,客流量大,此处的地盘可以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而花镜楼作为寻欢作乐之所,更是可以算得上是福宁街上人流光顾最多之地,如今即便是青天白日大清早的,也并不妨碍人流来往。
夜荼靡因为容色实在是过于艳丽出挑,去到哪里都是最为夺目的存在,所以下马车的时候,也就只能委屈自己如那日闹事儿的时候一样又披了一身披风,可即便是如此,她那一身凛然尊贵的气质仍是一身乌黑披风也遮掩不住的。
两人就这么明晃晃的入了花镜楼。
红鲤进来之前还在想着这地方和十里画廊这个同行之中最为有名之地有什么区别,进去之后才发现,花镜楼竟然是和十里画廊一般有些许相似之处,难不成这花镜楼是瞧着十里画廊的布置不错所以特意费心模仿了一番?
他心下正好奇,却是见得一个身穿着朱红色内衬,身披青衫薄纱裙裾的妇人扭着身子行了过来。这女子瞧着虽是上了些许年纪,可一张面容却是不难窥见往日风韵,即便是身着的是二八妙龄女子当穿的衣裳,竟然也并无什么太大的违和之感。
这便是花镜楼负责经营的老鸨徐娘了。
夜荼靡扫过花镜楼的这些个与十里画廊有几分相似的陈设摆放,视线最后才落在了款款而来的徐娘身上,眉梢微微挑了挑。
徐娘此时也在走近夜荼靡,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惯常所见的圆滑笑容,一张脸笑得几分妩媚,方才正欲说话,眼睛却是极为精准的瞥到了夜荼靡宽大兜帽下的容颜。
被夜荼靡那张妖孽又艳绝的容色惊艳住,徐娘口中的招待之词却是忽而愣在了唇齿之间,半晌之后,她方才磕磕巴巴的唤了一声:“姑……姑娘?”
“南诏帝都鼎鼎盛名的花镜便是这般水准?”夜荼靡再次挑了挑眉梢,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客人来了不知接待,倒是率先在此发起愣买了。”
有了夜荼靡这一番打趣之言,徐娘很快便是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涌起笑意,讨好笑道:“姑娘莫怪,徐娘这也是瞧这姑娘这番容色实在是太过惑人心神,这才怠慢了些许。”
略微停顿些许,徐娘方才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问道:“只是徐娘瞧着姑娘一身气质尊贵,想来也并非寻常人等,姑娘今日可真是要入了我这花镜楼?”
这话竟然是在问夜荼靡是不是不该在此处待着了?
说起来在南诏帝都这等地方,花镜楼长年累月的人脉积攒之下,这老鸨徐娘也算得上是小半个知名人物,按理来说应当是个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之人才是,怎生今日却是这般顾虑颇多的连生意都不敢做了?
这些年来来这花镜楼中寻欢作乐的南诏贵女虽不至于明目张胆而来,但也不在少数,却是从未听过徐娘在门口就将人拦住的事儿。
夜荼靡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时,不动声色的睨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本郡主如今人都在此处了,若非不是为了进来寻个乐子,难不成你以为本郡主是来这看风景的?”
郡主?徐娘听着这声自称,心中又是一惊,这南诏帝都之中,除了康宁王府的婉纯郡主之外,也就唯有恭亲王府还有一位郡主了,可那二人容色她都见过,皆然并非此人。
容色极美,婢女之尊郡主之贵,看来这人果真就是主子亲自交代的人了?
徐娘心中暗暗叫苦,心中头一次感慨了一声这么年轻貌美又身份尊贵的小姑娘,怎么偏生跑到她这等风月之地来了,关键看这丫头似乎也不是个好打发的,明摆着她是要入了这花镜楼。
徐娘脸上带着越发讨好的笑意:“原来姑娘便是国公府上堪堪回来的嫡千金,倒是徐娘有些眼拙了,还请郡主勿要怪罪,只是郡主今日……”
“你这老鸨怎生如此多话?”红鲤忽而眼疾手快的递了一张银票过去,明显有些神色不耐烦的道:“还不快些带路让我家主子进去?”
一边说着,红鲤清俊的眉眼之上,已经带了几分凛然煞气,徐娘闻言又是惊了一惊,目光瞧着夜荼靡美艳面容上的不耐神色,也就只能一咬牙,认命的将二人带往了花镜楼中最为尊贵的地处:“郡主恕罪,郡主里边请。”
夜荼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花镜楼老鸨的诸多不对劲儿,不过她倒也没有点破,只不过是略微凝了凝桃花眸子,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郡主听闻你这花镜楼中新来了一批容色极出众的小倌和姑娘,你且将那些人带来本郡主瞧瞧。”被徐娘领到一处布置奢华隔音效果极佳的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