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俩别闹腾了”,夜荼靡也是被这活宝似的二人逗笑了,扶额莞尔道:“长生,我将襄阳侯府的南柯公子带过来住一段时日,你且替我好生照看着。”
夜荼靡守在马车一侧,抬手将话桑搀扶着的姜南柯接住,然后微微动用内力帮着姜南柯下了马车。
姜南柯的身子果真是极虚弱,这才不过只是下个马车的功夫,他的脸色便是又苍白了一刹,俊雅的五官因为过于隐忍隐约皱了起来。
“南柯小心些。”夜荼靡看得揪心,手中的内力便是一直未曾撤开,倒是更加仔细的搀扶着他。
长生视线正追随着夜荼靡看了过来,一眼便见着了夜荼靡亲手搀扶着的男子。
他的眉眼出去的温润雅致,无论是眉羽还是眼睛轮廓都似晕染的墨色氤氲美好,眉峰清浅不带凌厉,衬着苍白的肌肤和浅淡的唇色,显得男子浑身上下都似带着凛冬过境之后的春风微软和煦。
即便此时这人容色惨淡,似乎是虚弱病态,却也不过只是平添三分病隽之姿,未曾损了半分清雅俊逸。如此容色,哪怕是入了十里画廊,也是极顶端的美色。
这便是南诏帝都顶顶盛名的四大公子之一姜南柯?
长生一时看呆了眼,直直愣在了原地。
“南柯公子?”他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夜荼靡方才对姜南柯的称呼,脸上一阵恍惚。
夜荼靡有些头疼,长生这性子实在是有跳脱,最重要的是,他在十里画廊待了许久,倒是养成了一副见着好容色便会发呆的习惯,也不管是男子女子,总之容色好看他就会发一阵愣,若是在十里画廊也便罢了,此时夜荼靡却是怕他唐突了姜南柯。
毕竟一个男子对着一个男子的容色发呆,实在是颇有些惊悚。
“行了,赶紧回神替我将南柯背负进去。”夜荼靡腾出一只手在长生眼前晃了一晃,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若是再写般咋咋呼呼的唐突了南柯公子,我明儿便是将你遣回十里去,让你的扶苏哥哥好生收拾你。”
长生被夜荼靡这般一威胁,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的反应很是精彩,带着浓浓的愁苦之色,竟是一副快要哭了的小可怜模样。
“主子我知晓错了,长生也不是故意的”他脸色紧张得很,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可别将我遣回十里,若是……若是让扶苏哥哥知晓我不仅连主子交代的事儿都没办好,还被主子遣送了回去,扶苏哥哥怕是要刮了长生一层皮。”
毕竟安扶苏素来最是看重夜荼靡的事情,更是严令要求十里的人必须要办好每一件夜荼靡安排的事儿,若是办不好,到了安扶苏的面前,可是有的罪受。
十里画廊的人对这位副廊主的敬畏之心压根不逊色于夜荼靡这个正儿八经的廊主。
夜荼靡瞧着小少年当真是怕了的样子,顿时勾着唇笑话道:“既然是不想回去,怎生还不快听我的将南柯背负入府?莫不是真想回去十里不成。”
长生霎时也不墨迹了,迈步过来便是想要将夜荼靡手中搀扶着的姜南柯背负身上。
“不过是入个宅院,这点路程,我还是走的的,倒是不用麻烦这位小公子了。”姜南柯却是微微动了动步子,稍微退开了些许距离。
夜荼靡的眸光落在姜南柯那张过分温润的面容上,面上带了几分不解之色。
长生却似是领悟到了什么,连忙对着姜南柯客气道:“南柯公子不用这般紧张,长生虽年岁不大,可却是个力大无穷的,能够胜我力气之人,别说是南诏帝都,就是整个九洲之上也是少之又少,背负公子你一趟,实在是费不了什么力气。”
他一边说着,便是靠近站到了姜南柯身前,微微俯下身子,做好了背负他的准备。
姜南柯却是忽而微微抬手,蓦然拽住了长生的一片衣角,动作极轻的扯了扯:“我多时未曾出了襄阳侯府,如今有机会走一走,于南柯而言也不可谓不是一件幸事儿,谢过小公子好意了。”
一番话说的温润轻简,语气似极春水温软氤氲人心。
长生回首看着姜南柯那一张温文尔雅的容颜,忽而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看出来姜南柯这是是真的不想让他背负着他,心中已然有些动摇,可是到底他还念着夜荼靡所说的吩咐,一时没了主见,只能将犹豫的视线落到了夜荼靡的身上。
长生一个堂堂少年儿郎都能被姜南柯的温润如玉所动摇,夜荼靡本就一心顾及他的想法,又岂会轻易拒绝了去。
“既然如此,那便听南柯的,就让他亲自走进去吧,”夜荼靡只是略微思衬了一秒,在反应过来此处到府宅卧室的位置的确不远之后,她便是当机立断的下了决定。
“你且随我一起扶着他进去吧。”夜荼靡不放心姜南柯一人,再加上话桑又不是个内力身的小丫头,也就提议将搀扶着姜南柯的话桑换成了长生。
这下姜南柯倒是没有别的抗拒反应了,由着夜荼靡和长生二人扶着他慢慢行去,北璃落落当先一步去迎上了从府上赶出来的一对老夫妻,话桑则是慢吞吞的跟在了姜南柯和夜荼靡身后。
夜荼靡在见着姜南柯到底还是心中有数,而他提出的走一走也并非只是强撑之后,心中也是松了莫大一口气。
这一处宅院安置在帝都北郊的最角落处,虽然外边看上去似乎是和普通院落无二,可真正迈过宅院大门入了内力,便是会发现这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