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帝以为苏昊在调侃他,赧然低下头。
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名字,他被无数人嘲笑、奚落。
赵志帝,志在帝君之位。
嘲笑赵志帝的人,都这么理解志帝的字面意思。
“我爹娘望子成龙,所以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赵志帝小声解释,略显无奈,卑微如蝼蚁的他,哪有那么大的野心。
他活到现在,最大的人生目标,仅仅是拜个靠谱的师父,成为武者,有自保的能力,不被乡亲小瞧。
“你得先学会怎么做硬气的男人,再去拜师,就你这熊样,谁愿意收你当徒弟。”李南天说着话,给赵志帝倒了一碗酒。
赵志帝苦着脸,看着满满一碗烈酒。
“喝,不喝我就把你扔出去,这地方不只有凶兽,还有妖魔鬼怪。”李天南绷着脸吓唬赵志帝。
赵志帝只好硬着头皮喝酒,喝下一口,呛的连连咳嗽,咳出眼泪。
李天南大笑,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拍着赵志帝肩头,道:“这就对了,多喝酒,慢慢就硬气了。”
肩头有伤的赵志帝疼的龇牙咧嘴。
“皮外伤把你疼成这样……”
李天南恨铁不成钢,转脸对苏昊道:“前天,这小子迷路,进了这片山林,被凶兽幼崽撵的栽了好几个跟头,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他这条小命不保。”
苏昊轻轻哦一声。
“兄弟,你不会也迷路了吧?”李天南问苏昊。
“我喜好游山玩水,误打误撞到了这南山寺。”苏昊没说实话,萍水相逢,该隐瞒的,就得隐瞒。
人活在世上,不撒谎,很难。
“那你运气不差,这南山寺周边,栖息着不少凶兽,但这里确实是清修的好地方,无人打扰。”
李天南说完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这大半年,他待在南山寺,一来与人有约,要在此决战,二来为了能安心苦修。
“兄弟,再来一碗。”
李天南说着话,又给苏昊倒满一碗酒。
还未放下酒坛子的李天南忽然皱眉,紧接着吹灭火烛,压低声音对沈浩赵志帝道:“就在这里呆着,无论发生什么,别出去。”
苏昊淡然点头。
赵志帝有些害怕,小脸煞白,以为妖魔鬼怪到来。
“别怕,是人。”
李天南看出赵志帝胡思乱想什么,补充了一句,也怕苏昊跟着赵志帝瞎琢磨,他推开窗子,一跃而出,飞上藏经阁屋顶,拔剑,傲立于屋脊之上,大声道:“曹仲,你带人来赴约,莫非想以多胜少?”
第三重大殿屋脊上,站了二十多人,都杀气腾腾,居中那位被李天南称为曹仲的消瘦男人,狞笑道:“李天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些兄弟,是来做见证人的,生死之战,不能没人见证,杀了你,我们还要干一件大事。”
“干大事……”李天南颇为不屑撇嘴,拔高嗓门道:“鸡鸣狗盗之辈,能干什么大事,掘墓还是挖坟?”
曹仲一帮兄弟怒了,蠢蠢欲动。
李天南的嘲讽,戳中他们敏感神经,他们确实没少掘墓、挖坟,不过,他们并非一般盗墓贼。
他们不求财货。
这些年所作所为,是为寻找突破的途经。
“李天南,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我必杀你。”曹仲说完,咬牙拔出背在背后的古剑。
这柄古剑,是曹仲从一座古墓钟获得,属于陪葬品,可在曹仲眼里,这古剑无异于仙兵神器。
此剑灌入能量,会迸发出无坚不摧的剑芒,若是人剑合一,驱剑击敌,威力更恐怖,可与一阶武者争锋。
只是驱剑击敌太耗费自身能量。
一击之后,曹仲就得虚脱,不到万不得已,不宜施展。
手握古剑的曹仲无比自信,大声道:“众兄弟,稍安勿躁,看我怎么斩杀此粗鄙村夫。”
曹仲的二十多个兄弟强压怒火。
李天南握着阔剑的手收紧,气势逼人。
曹仲见李天南的剑迸发剑芒,颇为不屑撇嘴,今晚他要让李天南见识一下,什么是最强战技,什么是最强的剑。
“受死吧!”
曹仲低吼的同时,能量灌入古剑,剑尖射出一尺冷芒,洞穿大殿屋顶,曹仲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破寺还未坍塌的殿阁摇晃起来,残垣断壁跟着垮塌。
曹仲的兄弟们懵了,下意识瞅曹仲的剑,以为这剑比曹仲说的还要神奇百倍,引发异象。
李天南面露惊容。
曹仲也无比错愕,手中剑可没这么邪乎。
藏经阁内,尘埃簌簌飘落,书架、桌椅、房梁、门窗咯吱咯响着,墙上崩开指头粗的裂缝。
“这……这……”赵志帝想问苏昊地动山摇是怎么回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昊意味深长呢喃。
惊魂不定的赵志帝越发迷茫。
南山寺残存的建筑几乎全部坍塌,唯独藏经阁屹立不倒。
站在藏经阁屋脊上的李南天,见曹仲等人狼狈不堪杵在废墟里,仰面大笑。
“笑什么!”
灰头土脸的曹仲羞愤交加,决定人剑合一,一击毙敌。
“都赶紧离开吧,再耽搁一会儿,搞不好得把命搭上。”苏昊声音从藏经阁传出。
曹仲和一帮兄弟错愕侧目,这时苏昊站在窗前,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搭上命?”曹仲狞笑凝视立于窗内的苏昊,把隐藏锋芒的苏昊当成普通人,鄙夷道:“小子,你是在吓唬我吗?”
曹仲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