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龙头离开后,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金光,从陈长安的右小脚指里慢慢散发了出来,通过经脉流向全身。
所过之处,陈长安的身体跟气吹似的,慢慢鼓了起来。
很快,陈长安的整个身体复原如初,只是皮肤不再是晶莹的白玉颜色,反倒变得极为惨白,犹如在水里浸泡了三天三夜似的。
“小癞蛤蟆,你都喂了他些什么?是药三分毒。你这仙丹妙药,再不要钱,也不能这个喂法啊。”见陈长安迟迟不能醒,老九忧心忡忡地道。
“还有脸说我,你又帮了他什么?要不是我,他这会儿恐怕早就……”金蟾心里其实比老九更为担心,这可攸关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都不听我的,我为什么要帮他。贪心不足蛇吞象!他这是咎由自取。再说了,要不是你怂恿他,他会来拼了命的来第九层?你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怪我?要不是你给我套上那个黄金面具,要不是受它驱使,我哪会想到一定要来这个山洞!究根问底,都是你害的。现在,不但主人身体内的血,被那黄金权杖吸个精光,连我都被困在这个洞里出不去了。”金蟾怒道。
“哈哈,你以为这九重妖塔就那么简单?拿了这里面的宝贝,那位会轻易地允许你出去?”
……
陈长安一天一夜未醒,小金与老九也吵了一天一夜。
悬崖下,女娃与小白龙两个,大眼瞪小眼,二人看看崖顶,看看天时,脸上都写满了担心。
女娃踌躇了又踌躇,还是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小白,你可真的是陈长安的灵宠?”
小白的头伏得更低了,“对不起,阴龙大人,是的。我丢了龙族的脸面,请您处罚我!”
女娃听了,紧锁的眉头反倒舒展开了些,小白做为小长安的灵宠,活得好好的,那说明陈长安也没有事儿。
“我惩罚你做什么!你能够成为陈长安的灵宠,也是你的机缘。以后,龙族的复兴,说不定还要指望你。另外,不要叫我什么阴龙大人,你认错人了。”
女娃这话说的是实情,师兄他为了龙族,常年呆在东海,二人聚少离多,女娃也是极有意见,但师兄做的是正当大事,她也只好把那份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所以,她对所谓的“阴龙大人”这个称谓极为反感。
小白把鼻子嗅了又嗅,明明就是祖龙的气息啊,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即便你化成了人,身上的这股气息是改不了的。不过,能得到阴龙大人的亲口承认,它还是很高兴的。
翼龙一族,因为受了那古老的诅咒,自己的境界无法突破,迟迟无法化为人形。要想破咒,只有阴龙大人生出自己的子嗣。可很明显,阴龙大人仍是处子之身,难道,阳龙大人还没复生吗?
“阴龙大人,请问阳龙大人还好吗?”小白试探着问道。
听小白提起师史,女娃心头涌起一丝甜蜜,“师兄他很好的,就是有些忙。都说了,不要叫我阴龙大人!”
师兄上次回来,到棋盘山带了妙玉赴白玉京,二人见面,总共说了没有三句话,师兄就匆匆走了,说什么东海有变。
女娃想不明白,自从三千年前,师兄去了趟棋盘山后,对自己就没有从前的热乎,总是说龙族事务繁忙,连砚池道院都来得少了。谁知道那是不是借口。
师兄?小白皱起了眉头,阳龙大人与阴龙大人不应该是天生的一对吗?阴龙大人为何称呼陌龙大人为师兄?
白玉京里,龙五虽然及时封锁了皇宫,人皇再次晕倒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玄重吉与玄重美二人一左一右立在人皇休憩的紫宸殿门口,各怀心思。
天衍端坐在更远处的暖亭里,微闭着双目,右手食、中两指轻轻地在桌上敲着,发出叮叮的响声。
他一脸凝重,心里却不住得意,看来那叫陈长安的小子,果然入了九重妖塔,得了那件宝物。否则,人皇也不会失了人族气运的支撑,以至于突然晕厥。我倒是真想会会这个小陈长安了。
女娃啊女娃,你这义兄要是驾崩,可都是你害的。
人皇纵然不死,我在旁边敲敲边鼓劲,定会让他对你们东海龙族生了罅隙。没了人皇支持,你龙族又凭什么与我海族斗?
天衍抬头看了看站在廊下的两位皇子,他吐出了一口浓痰:呸,一对劣货!
嗯,是时候通知女娃了。
他取出一枚玉符,将意念输了进去,随手抛向了空中。
悬崖下,一直心神不宁的女娃,抬头看看树梢的月亮,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怎么还没出来?难道又有奇遇?
正着急间,护院大阵生起涟漪,一枚玉符挣扎了下,穿了进来,准确地停在她的面前。
看到是天衍发来的玉符,女娃心里咯噔一下,忙抓过玉符,输了一丝灵力进去,脸倏地一下变了:人皇晕倒,速来!
她脚一跺地,袍袖一挥,人已飞到了空中,食指轻轻一划,护院大阵张开一道口子。女娃身形一闪,人已不见了影子。
好机会!
申公豹见女娃收到玉符后,面色突变,显然有急事发生。
申公豹见众青衣的注意力全在天空,同样袍袖一挥,将众人卷起,收入了袖中。
“桀桀,龙道友,多年不见,咱们也该套套近乎了。”申公豹狞笑着走向小白。
小白四爪不住后退,“你……你要干什么?马家老祖宗可就在后山。”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