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事情就算告一段落,孙红梅被知青办来人带走,后来就没消息了。
赵叶子和赵奇听说会被带去坐牢。
这天周曦月去上工,一望无际的田野给人带来的并不是满足的喜悦,她在玉米地里砍玉米杆,叶子的绒毛刺的她浑身发痒,一不留神还会被草叶割伤。
周曦月用毛巾擦了汗,站在原地休息。
突然感觉簌簌的响声,有人拨过玉米杆走过来了。
周曦月抬头一看,是赵大刚。
“小周知青,我有话要跟你说。”赵大刚穿着一件白衬衣,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赵大刚是临近几个村唯一一个上到高中毕业的,如今在村小做代课老师,有工资又不愁粮食吃,自是很受欢迎。
此时他说话有些居高临下的口吻。
确实,一个一身干爽,一个汗流浃背,是个女的都会感到窘迫。
“我没什么话要跟你说,我忙着呢。”
她拿着斧头一劈,三根玉米杆被连根砍倒,衬着她不耐烦的表情,无端生出一股杀气。
赵大刚扶扶眼镜说:“因为我的问题,让你差点没命,一直没来说句对不起。”
“如果是说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她砍过枝干的玉米地形成一大片空地,蟋蟀尖锐的振翅声在周围回荡,周曦月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赵大刚有些尴尬,他还从没受过这种冷遇。
“我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撤销对叶子和赵奇的指控,作为回报,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时候,村里会给你一个名额。”
周曦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工农兵的选举是村里人和知青共同决定的,我还远远达不到标准。况且我也不希望用走后门的办法破坏团结。”
“那你想要什么?”赵大刚语气有些讥讽,对于知青来说,回城名额和工农兵大学名额一样重要。他不想信有人会断然拒绝这个诱惑。
除非,她有更大的目标。
“你应该知道得罪了我爹对你的处境并没有好处,还是说你想嫁给我?”
周曦月噗嗤一声笑了:“实在太滑稽了,是在村里呆久了你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我们这些女知青,如果不是下乡,你以为谁能看上你?
如果不是你虚荣的享受昌莲萍孙红梅她们为你争风吃醋,她们不会有这个下场,赵叶子和赵奇也不会有。
你爹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大伯,可惜啊,你说的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戈公平正义的环境。”
赵大刚有些恼怒,她认为周曦月是在嘲讽他爹徇私枉法。
“你别不识抬举,我爹当然是个好村长,十几年宁肯让自家吃亏也不让村民吃亏。赵叶子和赵奇做了错事我们认,可是他们还小,如果坐牢一辈子就毁了。
你也听他们说了,他们没想害你,是昌莲萍连累的你,昌莲萍你都没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呢。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就不能发发善心?何况又不是不给你补偿。”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说说我的看法。赵叶子赵奇以及孙红梅等人有这种下场,你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虚荣心作祟,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可以不追究赵叶子赵奇的罪名,但你得付出代价,这样吧,把你村小老师的职位让给我,你代替我的活计,直到我离开这里,怎么样?”
赵大刚大怒:“周曦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呵,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别人原谅放过,敢情是没放在你身上。现在不过让你付出一丁点代价,就狗急跳墙一样。嚷什么嚷啊。”
“以为我年纪小好糊弄?还是以为你这幅装出来的斯文儒雅能骗得了我?可真出息,一个高中生不想着怎么为家乡做贡献,只想着怎么在家乡活的更舒服。你来找我也是为了你的利益吧。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切事情的源头,如果赵叶子赵奇坐牢,赵柱一家更有理由赖着你们,你在村里营造的名声也会顷刻坍塌。
说是你爸逼你来的,一幅不与赵奇赵叶子为伍的受害人样子。其实你才是最想劝服我的人,难道不是?
为了自己的名声,你可真会算计。吊着三个女知青的时候,别人问你选哪个,你是不是会说三个都是好姑娘,不想破坏他们团结?还是说让别人不要瞎说,以免坏了人家名声?你这种男莲花,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赵大刚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地?”
“我说这么多揭穿你的真面目,就是想跟你说,以后离我远点,毕竟你现在,名声不好。”
她掸掸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往前砍玉米杆,然后说了一句:“别再来找我了,你说的我不同意。就是你爹来了,我也是这样的态度。”
“不识好歹!”赵大刚受了羞辱,恼怒的一甩手走了。
周曦月看了看前方望不到头的玉米地,沉重的叹了口气。
晚上回到知青点,几乎是闭着眼睛吃饭洗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感觉这种日子就不是人过的。
她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知青点的饭菜又没有油水。整天晚上饿得抓心挠肺。第二天又是没有油水的稀饭。
别说吃到肉了,有白菜都算有好菜了。
能见到豆腐,那简直要感谢上天了。
“我决定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她握拳说。
她去县里图书馆转了一圈,又去废品收购站赚了一圈,出需要的书本买下来。
接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