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的是你们的住所?”
“学校给员工的福利房产,你们保险员都不做功课的么?”
“是了。”胡非翻找着资料,笑道:“不过就算是福利房,买这种单元也需要不少贷款吧。”
“你管我贷多少钱,不如去看看理赔金额。”高云海勃然怒道。
胡非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略带深意的说道:“苏洁女士也是成年人,高空清洁难道没做保护措施么?”
“我妻子有眩晕症,而恰巧绑在身上的绳子断了。”高云海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我那时正在上课,几十双眼睛盯着我。”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妻子的死,高云海有着清楚的不在场证明。
一翻最基本的对答之后,胡非起身离开,脑中种种线索像是无从下手的线头,团团系成了死结。
正午时分,苦于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的胡非,却在正门见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许晴?你怎么来了?”
许晴也看到了胡非,换上一抹甜甜的笑容,“我来找你啊。”
“胡闹。”胡非板起脸来,“我不是说过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么。”
许晴也不在意,上前挽起胡非的手臂,“就当陪我吃个饭吧,看着小蔓的样子,我也想要散散心。”
女孩忽然的亲密举动,使得胡非心头一颤,柔声道:“那好,吃过饭你就回去,这里交给我,我一定能将段清蔓救回来。”
“我相信你。”明媚的阳光下,许晴低低的说了一句,“因为你是我的英雄。”
胡非带着许晴再次选择了昨日吃饭的小餐馆,那位传菜员小妹看到昨天的大胃王又一次出现,倒是更加热络招呼。
简单吃过便饭,二人一路闲聊,漫步在校园周边。
倒不是胡非不解风情,只是碍于和许向华的承诺再加上段清蔓的情况,他此时真的没办法妥善的陪伴许晴。
许晴倒并不是很在意,二人沉默并肩,见胡非神色压抑,便寻找话题的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个笑话,讲给你听?”
树影婆娑,将刺眼的阳光打的斑驳,女孩柔媚的脸颊竟也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胡非毕竟也非圣贤,纵然铁石心肠也抵不过此时情动,上前牵起了许晴的手,柔声道:“好啊。”
见胡非的情绪终于有所舒缓,许晴也就这样让胡非牵着自己的手,笑眯眯的说道:“话说有一天,有个地瓜在街上散步,遇到了一颗土豆,土豆很凶的说,‘瞧你长个瓜样,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地瓜吓得跑回了家,躲了一个星期才敢出门。结果刚上街,又遇到了土豆,土豆更凶了,‘下次我一定把你丢到海里。’地瓜吓坏了,躲到家里一个月才敢出来,可是又碰到了土豆,土豆这次真的把地瓜扔到海里了。”
“呃...”胡非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冷笑话最冷的是十级,那许晴的这个笑话至少有一百级。
许晴看他如此表情,扁着嘴道:“不好笑么?那我再讲一个吧,从前有一对恋人,十分恩爱,但是男生应召入伍,要离开五年的时间。离别前,男生将女生约到沙滩上,单膝跪地,‘等我五年之后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结婚。’五年之后,男生回到沙滩上,等了很久,女生却没有来,他伤心欲绝,将准备好的钻戒仍进了大海。”
“这不是个笑话吧。”胡非挑眉看向许晴,“听着像是个悲情爱情故事。”
“继续听下去啊。”许晴微笑着说道:“因为这片沙滩有着恋人最后的记忆,所以男生就在附近盖了一栋房子,捕鱼为生,一晃很多年过去,这一天,他抓到一条大鱼,将鱼腹剖开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钻戒吧。”胡非猜测道。
许晴白了他一眼,“笨噢,当然是地瓜啦。哈哈哈哈哈。”
胡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跟着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中,猛然觉得脑中一根扭曲的线条忽然绷直,略有明悟道:“地瓜和钻戒本来没有关系,但却是能够联系在一起。”
许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胡非为什么对个笑话较真。
“我明白了一些事,许晴,你帮了大忙。”
虽是不明白胡非为何如此激动,但女孩被牵起的手也随之微微颤抖,僵硬中带着一丝柔软,眼波中的温柔也几乎荡漾出去。
送走了许晴,胡非立刻联系段平,这场贯穿十几年,囊括多条人命的惨剧,终于有了侦破的可能。
来到警局,段平一脸的询问。
昨天夜里摊开的所有卷宗依然摆放在桌上,正好可以用来加以解释。
胡非简单洁说,“首先声明,我只是从卷宗里得出了犯罪过程,目前还没有证据。”
眼前案件的所有线索段平早已经烂熟于胸,听胡非说他仅仅依靠卷宗便推断出犯罪过程,心中本是大大的不信。
胡非也不加理会,在桌上比划出一条空挡,“左边的卷宗是科技大学近十几年的旧案,一共七名死者,其中包括了血教室案。”
段平不解的拿起卷宗,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死者信息:杜伟,男,科技大学新生,c省人,来h市读书,没有亲属在本地。
“所有事发地点在科技大学的案件,都与九楼的那间教室有关,这似乎是唯一的联系。”胡非思忖着看向右侧的卷宗,“而右边的案子,都是围绕着科技大学最近发生的,要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