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淡了血腥味,但雨水顺着排水洞将麻府中的大量血液也带了出来,小金子并不是闻到了麻府中的血腥味,而是看见了麻府一侧水洼中的那片浓郁的血色。
张斌顺着小金子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脸色一变。
“公子,有人在杀麻家的人,这是想要栽赃陷害给我们,我们要立刻进去救人。”蛇奴同样看见了那片血水,而顺着源头看过去,正是麻府围墙的一个角落。
张斌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目光如电一般迅速看了一眼麻府四周,虽然这些血也有可能是麻府中有人杀某种动物,但不要忘记了麻府死了主人,处于吊丧期。
他心中突然不安到了极致,道:“立刻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赶车的李四娃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张斌的命令,没有调转马头,一鞭子甩出去,马车便从麻府大门前冲了过去,钻进了雨雾之中。
几乎在张斌的马车消失的瞬间,麻府内传出救命声。
与此同时,一队巡城的禁兵、一队路过的捕快,还有一名百姓恰好从三个方向路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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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没有看见这些人出现,但在马车转过一条无人巷子之后,便让蛇奴下了马车。
蛇奴偷偷的潜了回来,将这些人全部看在了眼中。
带领禁军的军官和那名捕头互视一眼,脸色有些郁闷,这与他们接到的指示所说的情况不同。
按照上面给他们的指示,听见麻府中呼救声,便跑过来,然后将在麻府中的凶手抓住,可现在貌似没有任何凶手啊!
“啊!几位官爷,小人刚看见有人进了麻府中行凶。”那名百姓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脸憨厚的样子,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说了说来。
但军官、捕头却都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的目标不是普通百姓,可以随意栽赃陷害,即使没有丝毫证据都可以办成铁案。
张斌是官人,是有爵位的贵人,是天子眼前的红人,两次立下大功,他们若没有现场抓住,便难以强行拿人。
禁军带人离开了,捕头带人进了麻府收拾残局。
最后剩下那名身体魁梧,神色变得冷厉的百姓看了一眼张斌离去的方向,转身悄然离去。
蛇奴将军官、捕头长相记住之后,略一沉思,跟在了那名百姓身后。
她选择跟踪这名百姓,是因为她看出此人不是什么寻常百姓。
她从此人走路姿势看出此人练过武,而且她还看见此人的鞋跟上有着带血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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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
“张斌竟然察觉到了不对,没有进麻彬瑞家中。”王雱神色有些阴沉。
“请公子治罪,都是妾身安排的人做事不够谨慎。”少妇明月跪在王雱脚下请罪。
王雱看了一眼明月,冷哼道:“事情已经办砸了,治你的罪又有什么用。”
“多谢公子。”明月一脸感激,“公子,妾身立刻安排沈小安去城外找个地方躲躲。”
王雱冷哼道:“躲起来可不保险,最好是让他再难以说话。”
明月瞳孔微缩,低头道:“妾身明白了,这就安排人去灭口。”
王雱轻轻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道:“灭口的事情让我的护卫去做,你去忙另外一件事。”
明月连忙道:“请公子吩咐。”
王雱道:“很快麻彬瑞全家被杀的消息便会传开,你安排人去散布消息,再添油加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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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蛇奴第二次扛着人回来。
不过上次是一名美女密谍,这次却是一名杀手。
“公子,此人叫沈小安,明月楼的护卫头子,就是他杀了麻彬瑞一家。”匆匆赶回的蛇奴,指着被绑着手脚,一脸绝望和萎靡之色的大汉向张斌禀报。
“明月楼的护卫头子……”张斌一脸的冰冷和杀意,“这么说明月楼的背后是王雱?”
蛇奴连忙道:“我已经拷问过他了,他不知道王雱的存在,他只听明月楼的主事人,一个叫明月的女人吩咐。”
张斌看着沈小安被砍掉的右耳朵和被断了三根手指的左手,知道这是蛇奴逼问时弄的。
“明月楼的武力和防备如何,能不能悄悄潜入,将那个叫明月的女人弄来。”张斌敏锐的发现,这个叫明月的女人是极为关键的人物,通过这个女人,或许可以知道一切,自然也就能改变一切。
蛇奴想了一下,摇头道:“明月楼有护卫打手近百,而且其中不乏高手,偷偷潜入太过冒险,不过公子若是需要,我可以试试。”
张斌立刻摇头道:“那就算了,我们改头换面之后,正大光明的去明月楼玩乐,到时候再想办法去见那个叫明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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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西坊街,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之一,各类商铺鳞次栉比,形成了一条条街道。
明月楼就座落在西坊街直通城京城主道与左右两条街道成十字形的交界处,又临靠金水河,可谓是大兴城内最好的地段之一。
张斌和蛇奴装扮一番,在确定不是熟人难以认出的情况下,悄悄从后门出来,坐马车前往西坊街。
两人来到明月楼前时,才刚过戌时,正是夜生活最为活跃的时候。
明月楼门面楼是木制建筑,一般的木制建筑要修到三层以上,就会压缩楼层之间的间隔,以保证木楼的稳定。但这明月楼的楼距却很高,甚至站在楼前,都可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