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钧的随从,当然不知道宝藏的事,他是觉得,自己在欧洲的族人那么多,大家又都很关心国内的事情,到欧洲,应该可以募到一部分的款。”
老朱喝了口茶,问孟平:“老孟,你说,这革命者,最主要依靠什么?”
孟平想了一下说:“路线正确,口才好。”
老朱笑道:“为什么不是作战勇敢?”
“革命者是要忽悠别人去作战,他自己躲后面的,要什么作战勇敢,革命者要是老冲锋陷阵,革命还没有成功,他自己就挂了,那些在战斗中挂掉的革命者,连名字人家都记不住。”
孟平想了一下,继续说:“没错了,革命者最主要的本领就是我说的这两项,路线正确,能让人看到希望,口才好,可以忽悠人去执行路线,就说那孙大炮,可以说是干什么什么不行,打仗不行,搞建设更不行,他还吹牛说要建二十万公里铁路呢,结果一寸也没有建。
“但他那张嘴,确实厉害,这样的人,在革命队伍中,除了当领袖,还真干不了其他的,让他去当个排长,说不定听到枪声就尿裤子了。”
“对,其实,能成大事的,都要口才好,那刘邦和刘备,会打什么仗,还不是会耍赖会用人。”老朱说,“这会耍赖会用人的基础,就是口才好,口才好,你才能让人觉得你耍赖是计谋,用人,你要是不能花言巧语,能打动人家吗?老孟你也口才好,所以能成大事。”
老朱说着大笑,孟平骂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是说我会耍赖,还是会花言巧语?”
“巧言令色。”老朱说,“这是成功者最高的境界,没听到前面老查,说你短短时间,就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吗?这就是令色,还真是学不来的。
“巧言就更是了,同样一句话,我朱某人说出来可能会得罪人,你老孟说了,他妈的就让人如沐春风,怪不得机关里那些老同志,都喜欢你。”
“你想说什么?”孟平问。
“我想说,这李烈钧,就是个能巧言令色,口才极好的人,你有成为他的潜质。”老朱笑道,“在机关里,我他妈的想要间阳光充足的办公室都要不到,你老孟,说起来级别还不如我,但怎么就能左右逢源,人人都卖你面子,我说的没错吧。”
孟平挥了一下手,叫道:“去去,说正题,李烈钧到了欧洲怎么样了?”
“李烈钧到法国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开宗族会议的时候,所有的大家长都来了,李烈钧应邀向他们介绍了国内的情况,还说了自己和黄兴的打算,把那些人,说得心潮澎湃的,巴不得能亲自回去,去参加国内的大革命。
“但他们知道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是朱元璋、朱允炆的后代,但现在再让他们跃马提枪,他们已经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他们大家商量,既然我们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去,那就只能找代理人,现在国内,鞑虏也被驱除了,接下来就是要打倒军阀,统一国家,建设一个繁荣自由的国土,而这李烈钧,孙中山也赞赏过他‘协和先生上马能武,下马能文,诚不可多得之当代儒将。’
“那些大家长们,也都觉得李烈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确实是提枪能杀军阀,拿起笔也能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才,宗族会议最后的决定是,把大部分的宝藏,就交给李烈钧,协助他和黄兴的共和大业。
“他们之所以能把这一大笔财富,放心地交给李烈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有族人就跟随在李烈钧的左右,至少可以监督这笔财富的使用,李烈钧也向这些大家长保证,自己一定会妥善地保管和使用好这些财富,不辜负他们的信任。
“李某人自己,绝对不可能贪污和挪用其中的一分一毫。
“大家长们把瑞士银行保险库的钥匙和密码、印信交给了李烈钧,还把朱允炆里财物的清单,也交给了他,那份诏书,也是去瑞士银行时必须出示的,他们那里有另外的一份。
“保险库里的是黄金珠宝,不是现钞,李烈钧接收到这笔财富后,也还需要时间把它们变现,不然这兵荒马乱的,怎么能带回国去?他们可是在北洋军阀的通缉名单上的,连他们人回国,都还需要偷渡,更别说带着这么多东西了。
“李烈钧觉得,这个时候把它们带回国,还不如继续留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更安全,等局势稳定了以后再来处理,新的共和国的建设,也需要资金。
“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九一四年的七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欧洲也陷入混乱,日本旋即对德宣战,李烈钧闻讯后,马上由马赛登轮向东方进发,船到西贡,欲登岸,假道越南赴云南,结果被法国海关所阻,不准他上岸,他只能转至香港暂住。
“十一月转到新加坡,和黄兴、熊克武、陈、c独秀、章士钊、程潜等在南洋,以借研究欧洲战事为名,组织了一个反袁团体——欧事研究会。
“一九一五年初,袁世凯宣布复辟帝制,五月九日,又公然接受日本提出的,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出卖国家主权,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李烈钧得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愤慨,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回国,同时也认识到自己不能离开革命组织,就这么天天在海外坐而论道,虽然心里不认同,他还是按照孙中山的规定办理手续,加入了中华革命党。
“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初,孙大炮自己躲在海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