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乐西的坚持、或者说是逼迫下,德林克不得不再次骑上马背,冒着被盘旋在城堡四周的鬼面鹰袭击的危险,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该死的!”飞驰的马背上,德林克一边张望天空,预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边愤懑的抱怨道,“大人就不该将这儿交给一个女人,特别是还带着一个傻小子的女人!”
想着刚才离开城堡,周围人对他报以的同情目光,德林克就抑制不住的心烦意乱。
那些家伙难道以为他会一去不返?被魔兽杀死在荒郊野外?该死!连那些低贱的农奴也敢以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那疯女人为了儿子,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但愿大人不会怪罪于我,他应该理解,失去理智的女人,可不是骑士能对付得了的。”
就在德林克想着该如何向提德·巴利特侯爵交差时,马头前方的天空,突然窜起数道黑影。
“该死!!”德林克神色大变,立马扯着缰绳掉转马头,马刺用力刺着胯下马匹,吃痛下,马匹撒开蹄子,向着原路飞奔而起。
“快!快!再快!”
德林克抽出挂在马鞍旁的佩剑,一边扭头盯着那一道道如同死神的黑影,一边用力的拍打着马屁股。
德林克疯也似的驾着马匹向远处的城堡飞奔,身为一名合格的骑士,他十分清楚,现在只有到了城堡下,借着城堡中弓箭手的威慑,他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不停回头盯着后方,看着那一只只巨大的黑影,德林克心中咒骂不停。
这些该死的魔兽,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以往的年月,北方三领的人难道真的是在和这样的生物战斗?
人类在这群畜生眼中,恐怕就和猎鹰看待小鸡一半吧!
“该死,该死!”
见鬼面鹰越逼越近,而城堡还在远处,德林克便使劲的用剑抽打着马匹,他已经在心中问候了泰乐西一万遍。
……
坎佩斯堡,书房。
在骑士离开后,这间屋子中便只剩泰乐西一人。侍女在门外张头探脑,见她面色难看的坐在椅子上,一个个谁也不敢主动入内。
喘着气,泰乐西饱满的胸口起伏,他松开了紧捏着扶手的手指,将身子放松,背部缓缓的靠在椅背上。
该死的头疼和浑身的无力感总算缓解一些,屁股下柔软的座椅,也总算让她感受到一丝舒适。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
透过指缝,她看见利布隆不停变换着面目,一会儿张嘴咆哮,一会儿满脸血污,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如同死去了一般。
……
“夫人!泰乐西夫人!”
“啊!”泰乐西惊叫一声,猛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侍女,书桌前还站着巴利特家族的骑士。泰乐西看向一旁的桌子,酒具整齐而安静的摆放在上面。
是梦,都是梦。泰乐西胸口起伏,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夫人,您刚才在椅子上——”
“——椅子!”泰乐西惊叫一声,立马从椅子上窜立而起。
在侍女和骑士惊诧的目光中,她看着椅子,身子连连后退。
“铛铛!”
后退中的泰乐西,一把将身后的酒桌撞倒,桌上摆放的银制酒具滚落在地。
“夫人!夫人!”侍女捉住仓皇失措的泰乐西,不停地大声呼喊。
“快!”泰乐西指着那张椅子,“搬出去,将它搬出去,烧掉!用火将这张椅子烧成灰烬!”
两名骑士面面相觑,他们都以为泰乐西还没从噩梦的惊吓中醒来。
“还愣着干什么!我命令你们将这把椅子拖出去烧掉,它让我坐着不舒服!”泰乐西对着两名一动不动的骑士叫嚷道。
“是,夫人。”
看着被抬走的椅子,泰乐西总算冷静了下来。
想着刚才坐在那张椅子上,对着德林克咆哮不停的自己,泰乐西觉得那样的她像极了曾经的利布隆——愤怒、愚蠢,不知理智为何物,只知咆哮个不停的利布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泰乐西不禁有些懊恼。
情况还没遭到让人发疯的地步,艾力克只是坠马昏迷,他一定会醒来,魔兽也没袭击城堡,她们也有足够的粮食。
泰乐西,你可是曾经的北境明珠!不是利布隆那样的蠢材!
就在泰乐西暗自思索时,负责照料艾力克的侍女飞蹦而来:“夫人,伯爵大人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