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贾珍见着贾蓉,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贾蓉也羞于开口。这样的丑事,叫他怎么开口,难不成直接问贾珍,你作甚纠缠自己的儿媳妇。
贾蓉只觉羞愤欲死,又对贾珍恨之入骨,新仇旧恨,一起萦绕在心头,无时无刻不痛苦绝望,心里常有可怕的想法浮现,几次想着与贾珍同归于尽。大家一起去了,岂不干净。
其后贾蓉也隐隐约约地疏远了秦可卿几分,见了谁都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无人知道,只有在独自一人的夜晚,贾蓉把头埋在被子里,痛苦的大哭。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都保不住,奇耻大辱!可居然是被自己的老子惦记上自己的媳妇,这都是什么荒唐的丑事。
贾珍后来又多有叫贾蓉到身边服侍,口中从来不提自己这个儿媳妇,只活活拖着。
贾蓉此时站在堂内,身子都隐隐约约地在发抖,他心中畏惧与恨意交加,眼神中带着几分死寂。
贾珍许是与贾赦聊到什么,开口过问贾蓉,却得不到回应。
“蓉儿,你说是不是。”
“蓉儿?”“蓉儿?”
贾蓉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一时失神,恍然发觉此时的情形,面上又浮现出几分恐惧神色。
贾珍果然脸上一黑,神色不佳的破口大骂。
“孽畜,你昨夜捉鬼去了,大白天在这犯浑。”
贾蓉忙跪下请罪。“父亲,孩儿知错了。”
贾蓉本以为,自己结婚成人了,贾珍就会收敛些。不想其后竟变本加厉,些许小事,就要大打出手,贾蓉每隔三五日,身上总有被贾珍打出来的伤。
贾珍犹是不解气,站起来狠狠一脚踹在贾蓉脸上,只把贾蓉踹的往地上一滚。
贾蓉慌忙爬起来,还要开口讨饶。尚未开口,便被贾珍一口浓痰啐在脸上。
“没皮脸的畜生,竟连老子都敢怠慢,没的让人恶心。”
贾赦贾琏在一旁连着开口相劝,但却不见有什么奇怪的意思,显然是早已经见惯了这场面。
贾赦好言相劝贾珍,面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唉,蓉儿向来是个好的,珍儿你也要太过严苛了。我看他是知道孝顺的,只不过是一时疲乏了。”
贾琏也笑着开口。“珍大哥哥快放过他吧,多好的一个孩子。”
贾珍忙换上一副笑脸,恭敬地对贾赦笑了笑。“大老爷真是个心善的活佛陀,这样的畜生,您都愿意屈尊帮他说话,就怕他不值得。”
又转头对着贾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面容。
“今个儿大老爷,你琏二叔给你求情,再敢有下次,我定然打断你的腿,没脸的畜生。”
“大老爷,稍坐一会,待会咱们就可以去了。”
贾蓉五体投地,谦卑地跪在堂中,埋在地面上的脸,无人能见着,他眼中的恨意与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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