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并没有得到薇薇安的回应,便侧头去看,发现薇薇安的脸色有些惨白。
“薇薇安,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肚子疼,要去洗手间。”
宁子卿一脸狐疑地说:“可是病房里就有洗手间,干嘛要往外跑?”
“冲水不太好用,正好一会儿让人来修一修。”
说着,薇薇安不管宁子卿是什么反应,便跑到病房外面。
新闻里播报的工程项目就在孤儿院附近,好巧不巧的,严斐然也说要去施工现场,那么…… 薇薇安越想越不安,拿出手机就要拨给严斐然。
可她犹豫了下,收起自己的手机,并且拦住了一位路人,问人家借了一部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而等待的过程中,薇薇安感觉她都不会呼吸了。
终于,电话被接起,那边传来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喂?”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薇薇安如释重负,并在下一瞬间,挂断了电话。
她向对方道谢,然后在人家诧异的眼神下,返回病房。
能够知道严斐然没事就好,薇薇安就放心……不,她本来也没担心,打个电话就是要确认一下他死没死,仅此而已。
薇薇安不愿再考虑严斐然的事,而严斐然这边,握住手机,眯起了眸子。
此刻的严斐然,刚刚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口,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和薇薇安在同一所医院,准备做接下来的检查。
严斐然本来不会受伤,但是为了营救现场里的工人,被铁棍砸了头,然后就被阿瑞送到医院,又是打破伤风又是缝伤口,一会儿还要做一堆检查,这让严斐然觉得很烦躁。
此刻阿瑞不在,严斐然动了离开的心思。
但也只是动动心思罢了,阿瑞很快便推门走入病房,看到严斐然站在门口,诧异地问:“先生,您要去哪?”
“已经处理完伤口,当然要离开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阿瑞一听,忙堵住了门口,并说:“还有三项检查没做,您不能走。”
严斐然直皱眉,说:“就是点皮外伤罢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医生要求的,”发现严斐然手上拿着手机,阿瑞问道,“您干嘛一直握着手机?”
“刚刚有个陌生的号码,刚打通就挂断了。”
“应该是打错了吧,您先别理会那些,大夫让您休息,您就先躺一下。”
阿瑞说着,便要扶严斐然躺下。
严斐然甩开阿瑞的手,不耐烦地说:“躺什么,真是多此一举,浪费我的时间。”
“大脑受到重击,可能会稍后才会显出症状,您别不当回事,就多观察一会儿,让人心安啊。”
“我看你是太当回事了,现在,我要离开,那些预约的检查全部取消!”
阿瑞拗不过严斐然,但他是真不想让严斐然就这样离开,心里焦灼不已。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曲优优慌慌张张地跑进病房。
看到曲优优,严斐然一脸阴沉地看向阿瑞,质问道:“是你给她打的电话?”
“你别瞪阿瑞,是有人看了新闻,特意告诉我的。”
曲优优刚到家,便听尹父聊起新闻,然后便给阿瑞打电话,一听他是在医院,不用多问,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现在看来,严斐然现在的状态还可以,除了他额头上见了伤。
曲优优在观察严斐然,严斐然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刚刚,也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吗?
没有。”
这个回答,让严斐然陷入沉思, 曲优优跑得有些累,坐在椅子上,感慨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住院,难道大家要在医院里斗地主吗?”
对此,阿瑞说:“先生这次已经是幸运的,司机的伤势更严重,都骨折了。”
这话听得曲优优心惊肉跳,蹙眉对严斐然说:“你也是,下雨天就离危险的地方远一点,还逞什么强。”
严斐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曲优优训斥,心里有些别扭,但没有显得不耐烦,还问曲优优:“孤儿院那边,没事吗?”
“没事,薇薇安已经回医院了,现在应该陪着宁子卿吧。”
听了曲优优的话,严斐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曲优优单手撑着下颚,试探地问:“哥,你的头撞成这样,有没有想到什么?”
严斐然明白曲优优什么意思,冷嗤了一声,说:“撞一下就能恢复记忆?
那我干脆没事就撞门框算了。”
“呵呵,这是你的冷幽默吗?”
“别管冷的热的,我现在没事,你也回去吧,我一会儿也要出院了。”
这话并没有让薇薇安宽心,反而蹙起眉,说:“开什么玩笑,脑袋都破了,你还不住院观察一下!”
阿瑞也趁机吐槽,道:“别说住院观察,就连做检查,先生都不肯配合,准备溜走呢。”
曲优优眉尾一挑,面色不郁地盯着严斐然,眼神里尽是质疑。
这种盯视,让严斐然蹙起眉,问:“你们两个要干嘛,批斗我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真有危险,我也不可能勉强去做。”
曲优优本想以眼神震喝住严斐然,但尝试了几秒钟,便败下阵来,并感慨道:“哎,我知道我说话没什么力度,以后还是找个能降服得住你的人来收拾你吧,到时候,我就不跟着你操心了。”
严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