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现在却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哭喊声,甚至还有打砸瓷器的声音,这种做派,可着实不像从前那个大方得体的荣贵妃啊。
“看来八哥说得没错,荣贵妃——疯了!”躲在大树上面的锦官自言自语着这样一句话,然后扒开树叶,想要多看一些,不知为何,感觉到头顶上方好像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他顿时有些慌张起来,然后警惕性地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这棵树上,可不止他一个人。
“你们?”
看着花朝他们全部挤在一根树干上,目光紧紧锁定在荣贵妃的宫殿那边,锦官露出了夹杂着惊喜和错愕的复杂神情,不由失笑一声。
他这一声笑许是声音有些小,根本没有引起花朝他们的注意,没办法,他只能轻咳一声,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这声音虽然仍旧很小,但花朝他们还是听到了,于是通通循声低下头来,看着锦官,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臭小子,你怎么——”花朝低头望向锦官,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因为用力,树干有些摇晃起来,她摇摇欲坠着,慌乱之中惊叫了起来。
“小心!”锦官这句小心淹没在花朝的尖叫声中,然后两个身影便直直地从树上给掉了下来。
“完了!”花朝趴在锦官的身上,听到锦官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抬头看着锦官那张狰狞的脸,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锦官的身上,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说着,双手撑在锦官的胸口,想要借力爬起来,却不想,这一撑,压得锦官疼得龇牙。
“我说你——”
花朝从锦官的身上爬起来,然后看着一脸痛苦的锦官,颇为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说着,蹲下身去想要将锦官扶起来,却不料身边瞬间就被士兵给围住了。
“什么人!”士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花朝悬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停住了,锦官叹气一声,搭上花朝的手,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将挡在自己脸上的头发往后一拨,露出完整的脸来,冲着士兵们囔道:“怎么,本殿下你们都不认识了?”
士兵们看清锦官的样貌后,登时愣住,然后开始四下交谈起来,不一会儿后,立马后退两步,屈身行礼道:“请十六殿下赎罪,属下不知您——”看了看花朝和锦官,欲言又止地小声说道:“在此处偷看!”
“偷看?”锦官重复着这两个字,吓得说话的士兵忙跪了下去:“属下失言,请十六殿下恕罪!”
见如此,锦官并不在意,而是撑着地面站起来,歪着头看着士兵,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在这里,干嘛?”
“这个……”士兵像是有难言之隐,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说明,“属下……”正当要开口说明的时候,突然身后就传出了宋远志的声音:“何人擅闯?”
听到声音,士兵们于是散开成两列,让出一条通道来,然后宋远志便从那边径直走了过来,见着来人是锦官时,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锦官大概能够猜测他这种复杂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愤怒、无可奈何、欣喜、不知所措之类的。
“国公大人,别来无恙啊!”锦官嬉笑着,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但宋远志可不这么想,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他这把老骨头已经被弄得有些承受不足了,更何况,眼前这个顽劣不堪的十六殿下竟然还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将他的儿子给拐跑了,这让他见着锦官的时候,更是窝火得很,但碍于锦官十六殿下的身份,他又不敢拿他怎样,于是只能强忍怒气,拱手行了一礼:“十六殿下,老夫才是要说一句,别来无恙!”
锦官听着,尴尬地笑了笑,“国公大人,你们这是?”
“十六殿下不是要出宫吗?怎么现在,自己给回来了?”宋远志没有立马回答锦官的问题,拧着脸,没好气地说着。
锦官继续干笑:“这不听说父皇身体欠佳,我实在担忧不已,走到半路,就折返回来了嘛!”
“哼!”宋远志冷哼一声,明显不信,“殿下可真是有心了!圣上被你气得吐血,一晕不起,你要是真的心里有他这个父亲,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逃!”
“是是是……”锦官无意与他讨论这种事情,于是赶紧打住,说道:“国公大人说的是,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这次,我铁定不走了!”
“此话当真?”
“都这种局势了,我要是再走,就真的是大不孝了!”锦官突然说得伤感起来,“就算我再顽劣,我怎么也是父皇的儿子,父子连心,现在父皇成了这样,我要是不在他床旁照顾,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听了锦官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宋远志的脸色有了一些缓和,说道:“既然这样,老夫就得罪了!”
“你要干嘛?”
“来人,将十六殿下押下去,重兵看守,另外,将这名女子关进天牢!”
花朝被士兵给架起来,挣扎着看向锦官,“臭小子,他们要干嘛?”锦官见状,紧张起来,冲着宋远志囔道:“你要关就一起关了,把她关天牢要干嘛?”
“若是羲皇醒来之后,见不到十六殿下的人,那这名女子,殿下也别想再见到了!”宋远志看得出来,从前那个别人口中到处拈花惹草的十六殿下,对眼前这个女子很是在意。他活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远比锦官这个毛头小子要多得多,所以他知道,人一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