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讲法已不能再继续下去,杨林不得不出面调停,然而他的声望虽然不小,但是疯狂的信徒却不买他的账。
甄善良当然不希望酿成血流成河的恶果,于是适时的站起身来,对着佛教信徒集中的区域大吼一声,“够了,都给我安静一点!”
这一声吼,围观者的确安静下来了,所不同的是神道信徒是听从劝告的安静,而那些佛门信徒却是躺倒了一大片,他们是被白虎啸天震晕的。
“甄道友何故如此?”法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帮忙维持秩序而已,长风城是我们中天帝国的地盘,万一造成的大规模sāo luàn,对本城的声誉是个极大的损害!”
“哼,不要以为暗中耍小手段大家都无法察觉,人在做,天在看!”
“没错,人在做,天在看!”甄善良戏谑道,他的话音刚落,几道闪电从云中落下,目标正是法悟。
那几朵云并非浓厚的乌云,只能算平常的白云,但是偏偏就降下了雷电,这实太是太诡异了。
这次轮到王昌杰率先开炮,“看到没,这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错,旱天打雷,所劈者必是妖孽!”裴悦随即补刀。
围观的神道信众马上开始新一轮的喝骂,就连那些纯看热闹的中立者也都觉得这肯定是老和尚做错了,上天给其发出了警告。
至于那些佛门信徒,由于其组织者被甄善良施展暗手弄晕了,加上他们本来就处于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这次被骂的几乎无法还口。
评判台上的几位大佬也是一脸懵比,若说刚才的鸟屎事件,四人还怀疑是甄某人所为,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要做到这一点不算难,但是这晴天打雷就不好解释了,他们没听说过有门神通叫“控雷术”。
作为主裁的祁春柏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头了,他轻咳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围观者都感觉有闷雷在耳边炸响,顿时消停了下来,“法悟道友佛法精深,不过做事还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我看讲法就到此为止吧!”
一句话等于判了这一场的输赢。
法源有心替师弟理论两句,却收到玄苦的传音,“势不可为,多说无益,下边还有两场!”
他犹豫了一下,如果再较真,等于得罪祁春柏,只好悻悻的重新坐下。
在这种情况下,法悟能做什么?他只好一脸抑郁的下台,换一个人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这位大师只是仰天高颂了一声佛号,由此可见其心智之坚韧。
杨林又走上前台,宣布第二场论道开始,这次轮到佛门先出题,慧能早就等不急了,“敢问两位道友,信奉功德神道者以天道使者自居,而修仙者乃夺天地之造化,堪称逆天而行,如此既信神又修仙,岂不自相矛盾?”
这个问题问的极为刁钻,其实许多身为修仙者的神道信徒都有这种疑问,此时被人提及,不由伸长脖子倾听两名神道代表如何回答。
裴悦和王昌杰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暗赞:国主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甄善良一共提到三个最有可能被刁难的问题,而这个正是三个问题之一。
裴悦喝了一口水,然后侃侃而谈,“首先更正一下对方辩手,不…对方道友在认知上的错误,修仙并非逆天而行,而是一种自我强大的过程,这本无可厚非,不过有些人强大了就会破坏天道管辖的这个世界,比如在打斗中施展移山倒海之类的神通破坏风水地脉,还有人养尸炼鬼,这些都是极损功德之事,自然为天道所排斥!”
这个解释无疑给许多修士放宽了心,不过戒色马上又追加了一个问题,“如果按你所说,修士经历天劫又何解?难道不是对逆天者的惩罚嘛?”
王昌杰接口道:“敢问戒色大师,如果一个家庭有四口人,正好能吃饱饭,有衣穿,假如这个家庭多生了几个孩子,变成十口人该如何?”
“自然吃不饱穿不暖,不过人多了以后也能生产更多的粮食!”
“你这话没错,问题是必须要成年了才能下地干活,那如果没等成年一家人都饿死了,岂不呜呼哀哉?”
听了此言戒色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慧能见他迟迟不开口,忍不住说道:“你说出这话,跟修士渡天劫有何关联?”
王昌杰微微一笑,“天道就好比是家主,他必须要控制好孩子的数量,因为天地间的灵气和资源是有限的,敢问慧能禅师,如果坤龙大陆遍地都是金丹元婴,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景象?”
这个反问无疑是极其犀利的,修为越高每日吞吐的天地灵气越多,消耗的资源也越多,而在人们的认知中,修仙资源是有限的,用一点少一点,就算是甄善良出马回答这样的问题,也要拿资源可再生来说事,但是有些资源的再生时间极其漫长,所以,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极难。
慧能被问住了,戒色之所以没有急着开口,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修炼到金丹期、甚至元婴期,那么这方天地能承载多久的消耗?到那时大家为了抢夺为数不多的资源,只好发动战争,而战争到来,生灵必然涂炭,以高阶修仙者的实力很可能让这方世界变得千疮百孔。
那么事情就转过来了,老天用天劫的手段,正好能有效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