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云闻言,更加着急了,于是挺身向前,抵在秋蘅的剑口上,厉声说道:“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我师父凌霄与梅前辈乃是多年好友,梅前辈遭小人毒手,我不能为她报仇,已是不义。梅前辈生前让我照顾英女,英女孤身犯险,托我来华山请援,我未能做到,更是愧怍无地,与其在愧疚中苟延残喘,不如身死华山派剑下,这样到了九泉之下,对梅前辈也算有个交代。今日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让我上山去!”
秋蘅见他一步步向前,胸口已经被自己的剑尖刺入,渗出鲜血来,于是不由自主地撤剑,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暂且在此候着,将匕首交给我,由我转呈掌门!”
鄢云闻言,恭恭敬敬地将匕首呈给秋蘅,秋蘅接过匕首,对青芜等人说道:“你们在此守着,姓鄢的要是敢强行上山,格杀勿论!”说完便施展轻功,向山顶快速跃去。
过了不多久,只见秋蘅急匆匆地从山上飞奔下来,隔老远便高声喊道:“青芜,快让鄢少侠上山,掌门有请!”
鄢云闻言,对青芜说道:“听到没有,谷掌门请我上山去,还不快让开。”说着便推开青芜等人,急忙向上山跑去,青芜等人听到秋蘅的呼喊,自是不敢再阻拦鄢云,只好跟随鄢云,向山顶赶去。
到了山腰,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秋蘅,只听鄢云道:“早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是不信。”
秋蘅道:“掌门有令,我们不得不慎重,还请鄢少侠见谅。别说这么多了,还是随我一起去见我师父吧。”说着便领着鄢云到了华山派凌云殿。
谷青霜见了鄢云,急忙问道:“鄢少侠,我梅师妹遭青城派暗害一事,是你亲眼目睹,还是道听途说?”
鄢云道:“虽非亲眼目睹,也非道听途说。”
谷青霜闻言,不禁问道:“此言何解?”
鄢云便将与韩英女如何去洛阳寻找梅傲霜,如何在伊水之畔埋葬梅傲霜的尸体,如何在飞虎寨、燕来楼中得知此事与青城派有关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谷青霜。
谷青霜闻言,也不得不相信鄢云所说的话,于是问道:“按照英女的性子,定然会去青城派寻仇,你此来可是请我下山,去青城派讨回公道的?”
鄢云道:“不光如此,我担心英女纵然知道寡不敌众,也会像前两次一样,贸然去青城山的,她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性子。”
谷青霜叹道:“这不是一往无前,纯属莽撞,本来我打算闭关谢客,一心修练的,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我不下山也不行了。”
转而对门下弟子说道:“秋蘅带领一部分人留在华山,其余人随我一起去青城派走一趟。”
秋蘅道:“师父,为什么独留我守山,却让青芜她们随你去青城山?”
谷青霜怒道:“你这次险些误了大事,留在山上好好给我反省,怎么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么?”秋蘅闻言,默然不语。
谷青霜便带领青芜等女弟子,随着鄢云一起,下了华山,骑上快马向关中方向赶去,鄢云不禁问道:“谷掌门,由关中入蜀,看似路程较近,其实川北一带,崇山峻岭,极是难行,救人如救火,何不折道而行呢?”
谷青霜道:“你说的不错,由关中古道入蜀,确实是崎岖难行,不过你可别忘了,南下东行入蜀,必须要经过地狱门的势力范围,要换作往日,自是不惧,但现在我华山派经过上次几番血战之后,门下弟子所剩不多,要是入蜀之前,节外生枝,遇到地狱门的恶徒,那该如何是好?关中古道虽然崎岖难行,但总算太平,到了蜀地,我们弃马步行,我们华山派弟子,轻功了得,饶是辛苦些,料想也不至于耽误了营救英女。”
鄢云笑道:“谷前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解,还请谷前辈赐教。”
谷青霜笑道:“鄢少侠,有话不妨直说。”
鄢云道:“你的大弟子唐秋蘅在众弟子中武功最高,带她一起去青城山,万一与青城派打起来,岂不是更有胜算?为何你要她留守华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适才她阻拦我上华山那点小事么?”
谷青霜笑道:“秋蘅是我的大弟子,武功精进,也服人望,有她相助,自是甚好,不过我让她留守华山,自然不只是为了适才那事。此次入蜀,救回英女的同时,还要为我梅师妹讨回公道,自是免不了与青城派大动干戈。青城派在蜀中势力极大,枯松道长与枯竹等几个长老,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就算是单打独斗,我也未必能够在他们其中一人手下讨得便宜,但此次蜀中之行又非去不可,万一我有什么事,秋蘅便是我华山派下任掌门人的不二人选,英女武功虽较秋蘅要好些,但性子太烈,不够沉稳,容易冲动,华山交给她,我始终是不放心。这些话我也曾对英女说过,英女也能理解,所以我也不怕你告诉英女。”
鄢云笑道:“这是你们华山派的私事,我怎会从中挑拨是非,谷掌门多虑了。不过谷掌门也不必如此担心,虽然我们这些人去了蜀地,也未必会敌得过青城派,但华山派与峨眉派是世交,若是华山与青城派发生冲突,想必峨眉派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谷青霜笑道:“那也是我师父在世时的事了,我接任掌门后,深居简出,与峨眉派少有来往,峨眉余天音前辈谢世后,更是连书函也少了。更何况这次毕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