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更加愕然了起来。
银铃儿眨着眼睛,被张寒城举到了马上。
那僧人站在原地,有些迟疑。
一侧,负责烧水的年轻僧人连忙跑到了那年长僧人旁边,道:“师父……他们如此虔诚,就这样离开,实在对他们有些残忍。”
年长僧人心中也有不忍,道:“可是,规矩便是规矩,咱们的庙已经封山,不接待外人,这也是规矩,我们怎么好破了规矩?”
年轻僧人道:“要不然,师父,我们便当做没看到过他们,只是看到了一匹无人牵引的马匹,带回来先养着,他们上不上山,我们也不知道。”
年长僧人哼了一声,道:“你怎能如此胡说八道?此话岂是出家人应该说出的?”
年轻僧人耸了耸肩,嘿嘿笑道:“师父,我也是随口说说。”
年长僧人叹了口气,眼见着张寒城带着银铃儿已经往山坡下面走去。
银铃儿坐在马上,道:“小哥哥……咱们这就回去了?”
张寒城微微一笑,道:“当然不。”
银铃儿疑惑道:“那这是?”
张寒城道:“他们在想着,要不要帮我们呢,他们帮我们,我们就可以上山了。”
银铃儿道:“那……他们如果不帮我们呢?”
张寒城道:“那我们便将马放在这里,然后自己上山。”
银铃儿愣了下。
张寒城希望这两个僧人帮他,是因为不想麻烦,有僧人引他们上山,总比他们自己撞上少林寺山门要好。
不过,张寒城几乎已经带着银铃儿离开了两个僧人的视线,他们还未开口。
张寒城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两个僧人,是不肯帮我们了。”
银铃儿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
却听见后面终于响起了一阵吆喝的声音:“施主!施主!罢了!罢了!你们先回来吧。”
张寒城当即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便带着银铃儿调转回去。
只见那年长的僧人站在山坡上面,道:“阿弥陀佛,施主对佛法向往,感动了贫僧,贫僧只是普通的僧人,不敢保证,也不敢坏了规矩,只能稍后带着两位前去山门,具体,是否放行,则贫僧也难以决定。”
张寒城朗声道:“多谢大师,您果然慈悲为怀,是真正的高僧,就是与俗世之中的僧人不同。”
年长的僧人连忙双手合十,心中却被张寒城说的暖和,有着一丝窃喜之意。
那年轻僧人也跟着道:“还是师父有办法,如此,也就两全其美了。”
……
年长的僧人将活计交给年轻僧人,又叫年轻僧人好生看管马匹,而后,便带着张寒城与银铃儿顺着盘山道向上行去。
大约两炷香,便到了少林寺的山门前面。
少林寺山门颇为古朴,厚重,瓦檐、墙壁,尽是唐式,昔年佛学鼎盛,此处位于嵩山,也是天下佛门弟子万分向往之处,达官显贵驻足之所。
更遑论,少林寺与帝王有所交集,自是非同一般。
此刻,那漆彩有些剥落的朱红大门紧闭,年长的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在此等候,我去唤门。”
说罢,年长的僧人便奔到了门前,拾起了门环,轻轻叩响。
这大门已经不知多少岁月,叩动的时候,声音十分沉闷。
片刻,随着吱嘎的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名穿着黄色厚袄的僧人立在门缝处,看着年长的僧人:“阿弥陀佛,师兄这是?”
“阿弥陀佛。”年长僧人行了一礼,道:“师弟,有两个人想要进入少林寺礼佛,他们跟随着我一同前来,只是,如今寺门已封,不好坏了规矩,所以,我想过来先请示。”
“师兄想要请示什么?”那僧人疑惑道。
年长僧人道:“是他们二人历尽千辛万苦,我不忍叫他们离去,请师弟通传长老师叔一声,我想试试。”
僧人沉吟,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下,叹道:“好吧,请师兄稍等。”
这上山之艰难,出乎了张寒城的意料之外,如不是因为山道,恐怕他还不知会如此。
银铃儿道:“这位大师真是善良,是一位好人,可是小哥哥你却骗了他……”
张寒城干咳了一声,道:“但不这样,恐怕很难上山。”
终于,一名看上去模样清瘦,约莫六十岁的僧人来到了门缝处,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见过法方师叔。”年长僧人连忙礼拜道。
法方禅师抬头,看向了张寒城与银铃儿,道:“这二人,便是那要来礼佛之人?”
年长僧人顿时道:“回禀法方师叔,正是他二人。”
张寒城当即带着银铃儿去到前面,赶紧行了一礼。
法方禅师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二位施主。”
张寒城道:“见过大师。”
法方禅师道:“如今少林寺已经封山,两位便请回去吧。”
张寒城连忙道:“大师,是害怕坏了规矩,对吧?”
法方禅师道:“不错。”
张寒城道:“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此生此世,也许只有这一次来到少林寺的机会,大师,难道要为了死的规矩,要我们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