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六郎道:“不过什么?”
包方圆道:“不过嘛,六爷也知道,包某实在是喜欢风姑娘许久了,从前老庄主也还提过一两嘴,将风姑娘许配给包某的事情,六爷想必也有这样的印象。那时候风姑娘还年岁小,如今她已经成人,这女大当婚的事情,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提?六爷能否念在小弟如此心诚的份上,在风姑娘面前对替我美言几句,同时那婚事,是否能够定一定?”
风六郎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包方圆道:“六爷,咱们两家若是联姻,那结果自然不同凡响。你们玄霜庄和我们金风庄虽然私底下也有姻亲,可多数都是非家主的姻亲,未来的事情,那可是说不准的。公子虽然一直说是以我们四大庄为主,但,实际上任谁都能看出来,公子是将许多事情交给了十二铁卫做,这十二铁卫乃是我们四大庄的大敌,在武功上,我们也不如他们十二铁卫厉害,至于许多的事情,五岳盟中很多门派,可是打破头的想要参与。未来,你说公子建国之后,我们四大庄是怎么存在的,据包某所知,这庙堂之中,可是并无哪种官职是适合我们四大庄的。”
风六郎道:“这,公子不是说,武国建立,要更改旧制?以武人为立国根本?”
包方圆道:“那都是糊弄各大门派的,你怎么也跟着相信了?”
风六郎道:“糊弄各大门派?”
包方圆开口道:“这武人最容易以武犯禁了,你我也都知道,这江湖之中的高手层出不穷,各种新的神功被创出,如果有一天庙堂与江湖没了分别,那么,天下就该总是陷入乱局当中了。公子真的会移交权柄给各大门派么?至多是安抚他们一下罢了,六爷可千万不能真把公子对各大门派的话当真。到时候吃亏的会是你们玄霜庄。”
风六郎道:“但,公子现如今,却是这样告知江湖中人的,到时候真的立国了,那他们岂不是要造反么?”
包方圆大有深意道:“所以啊,这个时候,便要开始清洗了,以公子的智计,定然有千百种方法令各大门派老实。问题就是,我们四大庄何去何从,其他的倒还好说。”
风六郎道:“这……我们四大庄其实本不就是以家将的名义么?到时候,可以各做将军、统帅,多好啊。”
包方圆道:“你忘了十二铁卫么?有他们在的话,谁要我们做将军?”
风六郎道:“这……这……”
包方圆道抬起胖手,拍了拍风六郎的肩膀,道:“六爷,你可千万要知道,我们两家联合起来的重要性,而风姑娘,便是我们两家更加紧密的重要之人。你可了然?”
风六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包庄主果然是有远见……”
……
风九夭骑乘着快马一路向北,很快便已经远离了参合庄,她到达洞庭湖附近后,便停下了马匹,而后调转马头,朝着湖边一侧的林子里走去。
她特地寻找了一处隐秘的地点,将马匹藏好,拴上,然后拍了拍马背,贴着马耳朵轻声说了几句,然后便抽回了手,环顾了一眼四下,而后便顺着林间又朝着参合庄的方向走了回去。
有些事情做与不做,就是在一念之间。
也许假装没有看见,会更轻松点,但心中的沉重却永远无法消减。
风九夭自小便是被当做刺客、当做一名忠心耿耿的侍卫培养的,她从来也没有自己,只有为了玄霜庄而对慕容龙城永远忠诚。
自从他同诸位兄长一起,来到慕容龙城这里协助,便见多了许多的事情。
有些好的,有些坏的,她心中从未对这些事情发表过看法,也总是在做慕容龙城手中的匕首。
但这一次,她不准备还是像以前那样。
风九夭觉得,她是自私的,因为,从前那些没有关乎到她自身的事情,她只当没有看见,如今真的关乎到了她自身,她才选择跟自己的命运做抵抗。
为什么关乎她自身?
这件事情风九夭想了一夜。
那是因为,她认为,她和张寒城的关系,并非是那种普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这种关系,不似是和包方圆的关系,不似是和风六郎等兄长的关系,是否是男女之情,风九夭也不懂。
在这种关系之下,张寒城的事情,便是她的事情,这不是那种对慕容龙城忠心耿耿,因为风九夭并不隶属于张寒城。
总而言之,只是她想做,所以便做了这样的选择,即使,她知道这样做有很多很多的不妥。
要是,张寒城有一日知道了风九夭看到疯僧处于危险而不施救。
那张寒城会怎么想?
或许,他会为风九夭寻找借口,并不责怪风九夭,但两个人的关系,却永远隔了一座大山。
更况且,风九夭也无法面对,自己不施援手,不必张寒城对此事挂怀,她自己便先挂怀了。
……
风九夭轻功非凡,虽内功并不强悍,但多年修行凌霜幽步,这轻功一道,也绝非是寻常之人可以媲美。
在整个玄霜庄中,凌霜幽步的程度,风九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