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白皑,宛若连成一体,由北向南的冬日之下,几只大雁振翅飞行,它们破开长风,展翅滑翔,好不快哉。
却在此时,被雪盖覆盖的山坳下方,响起了嗖的一声破空声响!
一支箭矢由下至上,追着一只大雁穿击而去!
那高空中的大雁顿时拍打翅膀,想要逃脱,但却避之不及,终究被一箭刺穿腹部,那箭尖从脊背穿出,一击毙命。
其他大雁发出悲鸣之音,震动翅膀,彻底远去。
独留那只被箭穿心而过的大雁,在冰风中飘摇的坠落向了地面。
山坳里面,一道提着长弓的身影大步流星,飞快的冲击向了这只大雁。
大雁方才掉在地上,一只手掌却已经抄起大雁的翅膀,将它直接提了起来。
“哈哈哈!这震天弓果真是一把宝弓!”
赵九重看着右手持着的震天弓,顿时大笑道。
山坳那边,这才又有一辆滇马所拉着的残破小车,缓缓行将过来,两个木轮在雪上留下了两道轮印。
小叫花坐在那小车的一角,看着赵九重欢欣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九重将震天弓背在身后,抓着大雁跑来,随意吹了声口哨,那毛如紫缎的滇马,便缓缓停了下来。
“咱们今天晚上可以做大雁吃了。”赵九重爽朗一笑,道:“之前在道观里,那位老爷爷教了我许多东西,就用这大雁肉感谢他好了。”
小叫花眉开眼笑道:“赵大哥你可真厉害,这大雁飞的那么高,你一下就把它打下来了。”
赵九重道:“那是自然,我这箭术在军中也是有名的。待到回去之后,说什么也要冠上那三箭定天山的名号,看看还有谁不服我。”
说罢,赵九重将大雁身上有些劣质的手工箭矢拔了下来,然后丢在了车上,翻身上马道:“等去那道观里跟那老爷爷说一声,你便跟我一同去洛阳吧,到了洛阳,我便可以教你功夫了。”
小叫花心中对此事十分期待,但犹豫了下道:“只是我若走了,老爷爷一个人在观中,他年纪大了,生活会很艰难。”
赵九重牵着滇马的缰绳,道:“这只是小事一桩,我家里大着呢,把老爷爷也带回家里供养就是。”
接着,就见赵九重一甩缰绳,滇马踏开,拖着身后的车子再次向前走去。
段思平与段思良离开后,赵九重与小叫花又在龙香院中呆了一夜,便准备回到道观当中了。
之所以这么快离开,一来是害怕慕容龙城杀回来,二来是龙香院里毕竟死了太多的人,在那呆着也不太舒服,而且,赵九重也想要早点回到洛阳,好好研究研究这文种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玩意。
段思平与段思良回去大理,只是一人拿了一张黑铁面具,其他的东西一并都留了下来。
……
破落道观几日未曾有人清理打扫,进入道观的小径与台阶上,覆盖了一层积雪。
观门口那两棵老树,好似都要被雪压得弯腰。
地上,倒是也有着一行深深的足印。星际元帅在古代日常
小叫花不断用袖子擦着眼泪,站在雪地里浑身颤抖,七道人平日里待他温和,每日都会跟他说话,他在这里从来不用摇尾乞怜,七道人虽说使唤他,却让他吃饱了肚子。
却不曾想,几日前还活着的七道人,突然间便撒手人寰,再也不见了。
中年樵夫懒得理会赵九重,看着哭泣的小叫花,道:“到了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你做了天大的错事!”
赵九重被这中年樵夫的话气的攥着拳头,但却没说什么:“那你总不能不叫他见见老爷爷吧?”
“见什么?”中年樵夫道:“我不一枪挑杀他,便算是慈悲了,若是换做平时,我非得要杀了这个小崽子!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见七道人?”
赵九重勃然大怒道:“你这人分明就是不讲理!他年岁小,争辩不过你,你便如此说他!”
中年樵夫冷笑了一声。
小叫花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哭,先前段思平和段思良走了,他本已经好一些了,如今却没想到要碰见这样的事情。
只希望这只是场梦,而不是真的,但地上冰凉的雪,却告诉他一切就是真的。
赵九重心中十分敬服七道人,虽说没什么感情,心里也很是悲痛,只是这中年樵夫在他看来蛮不讲理,生生给小叫花扣帽子,叫他看不惯:“好啊!你将一切的责任推给他,那你呢!你若是老爷爷的后辈,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他!把事情都推给别人,不过是想让你自己心里舒坦一点罢了。”
中年樵夫怒瞪着赵九重喝道:“此间之事,岂轮到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东西插手!”
“我就要插手,怎么了?”赵九重道:“若是小叫花有问题,你也有问题,凭什么只说他!”
中年樵夫道:“我从未推诿过自己的错,七道人之死,正如你所说,也有我的责任,我该来到这里奉养他,而不是找来这么个小崽子照顾他。”
小叫花连忙跪下磕头,道:“大叔……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走的……对不起……”
赵九重一把拉起小叫花,道:“向这种人磕头作甚!”
中年樵夫道:“我平生最恨那些不知感恩的人,他的命是老子给的,他磕头老子有资格承受,他能活命,是七道人给他续命,怎的受不起他磕头?”
赵九重被这中年樵夫气的够呛,左右环视,准备跟着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