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东杰克一早就在拍打苍蝇,每拍到一只,开心得像个孩子似地直叫唤他的妻子,“哦!上帝啊!它可真够笨的!爱丽丝,快看!我又很轻易地就拍死它了!”
老太太向他竖起大拇指,踮着脚小步走来,拿纸巾小心地捏起死蝇,再随手将脏汁擦拭干净。
俞敏俪在厨房里烧水,大声招呼说“杰克,爱丽丝,要喝咖啡吗?上午茶的时间!”
爱丽丝摆了摆手“谢谢啦!甜心,我们正在消灭苍蝇!纽西兰的夏天盛产苍蝇,今年特别多呀!它们老往屋里扑。”
俞敏俪心想海味最招苍蝇,林书轩知道她爱上了青口,买回了许多新鲜的青口,这些天来,又是烤,又是水煮,估计是自己惹了祸。
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呀!爱丽丝,我想是因为我爱吃青口才招来这么多的苍蝇,你知道苍蝇的味觉很灵敏的,我和书轩应该少吃些才好。”
杰克挥着蝇拍哈哈大笑“不!不!亲爱的,我和爱丽丝很开心,这样我们才有事可做。你看我一拍即中,我感觉我还很灵活,其实爱丽丝做的蛋糕也很招苍蝇的,因为它们最喜欢甜味。”
爱丽丝“哦,是的,俪俪,我早上刚做了个香蕉蛋糕,杰克最喜欢这个口味的,相信你也会喜欢,年轻人!”
俞敏俪“谢谢爱丽丝!可我们可能要搬家了,因为我们需要更大的地方,但我们会想念你们的!”
爱丽丝点点头“我理解你的,你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会思念你们的,就像我思念我的孩子杰夫那样。杰夫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也是个慈善家,但他这几年一直都在英国忙他的事。我们为他感到骄傲,而我们相信将来也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俞敏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与房东夫妇虽相处时间不长,但想到要搬离竟有些不舍,走过去紧紧拥抱了爱丽丝。
杰克眯着眼冲着老太太憨憨地笑,爱丽丝拍了拍俞敏俪的背,打开橱柜拿出一个方形的香蕉蛋糕,为她切下一大块来。
上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下些许斑斓的色彩,随着杰克挥动的蝇拍俏皮地律动起舞。
而挂上墙上的几桢照片,年轻的爱丽丝和杰克拥着他们的独生子杰夫,三人的眼眸中盈满了幸福的笑意。俞敏俪从照片中读到了欢乐和美好,而如今杰夫的脚步已远走,三人的世界少了一抹青春少年的影子。但眼前俩位头发斑白、步履不再矫健的老人,童趣盎然又恬静相守。
人世间最令人向往的生活,莫过于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都有可以拾撷的情趣,最美丽的爱情莫过于每一个的相依相偎可以一直到深情终老。
俞敏俪亦想像着自己与林书轩的余生岁月,或许只要一座普通的小木屋,屋里石头精灵妙生,屋外花木四季芳长,晴时可外出追逐夕阳,阴时可闭户待雨敲窗,岁月倘若静好,时光就可永远不老。
她想念起远方的父母,虽说母亲偶尔赌气矫情,可父亲温懦包容,想是普通人所向往的幸福晚年生活,应不过就是那般模样。
俞敏俪又看了看手表,掐着点要给国内打电话,她有满腹的欣喜和想法要和父母分享。
俞香兰跟着俞敏俪的欣喜而欣喜,她并不领会毛利玉的浪漫和毛利文化的诱惑,仅晓得小女儿欢灿灿的心情与多年前在日本的小儿子俞敏海那般令她跟着心动。
放了俞敏俪的电话后,她静坐沉想了许久,抱出她的首饰盒来,戴起了老花镜,认真地一件一件地凝看。江湖大反派
而俞香兰和俞敏海母子俩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正值此时,外面厅里有了动静,俞敏涛在喊“爸,妈,庆祥和杨洋来了。”
俞大明和俞香兰连忙走出俞敏海的卧房,俞敏海泄愤般地狠踢了踢被子。
俞庆祥“叔叔,婶婶,前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来拜个晚年。”
俞香兰见俞庆祥鼻子塞得严重,忙问“庆祥仔怎么生病了?”
杨洋解释说“厂里春节放假,可一个客户那里设备出了故障,修理工不在,他就自己顶上了。修设备修到半夜,整个人就给冻坏了。”
俞大明“大过年的,全都放假了,还有什么客户竟然要一个老板去修设备?”
俞庆祥“是个养殖场,他们是全年无休的。”
俞大明有感而发地叹说“大过年本应该放假,但要是有放不了假的,反而觉得竟是一种幸运。”
俞庆祥不见俞敏海,随口问“海海呢?他还忙拜年去了吗?”
俞香兰向俞敏海的房间方向努了努嘴,心情复杂地说“他的养殖场关门了,每天只会窝在卧房里。前几天妮妮在家还好点,初一那天妮妮被她外婆接走了,他又成了这样。”
俞庆祥惊问“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平时忙在工厂,跟他少联系,怎么突然间就关门了呢?”
俞敏涛“这几天跟几位领导朋友交流过,福宁的鳗鲡业损失惨重。”
俞庆祥“是因为市场供需的问题吗?养鳗场比养猪场的污染问题应好许多,我们目前还没触及到。”
杨洋冲俞庆祥撇了嘴,“你真是职业病了,自己工厂做排污设备,谈起任何行业都能往污染问题方面想。”
俞敏涛“我在日本时留意过一些资讯,鲡鳗行业曾经是台湾岛内主要的对日出口水产品,可随着养鳗业的快速发展,良田减少了,绿化面积亦缩小了,大片大片的高尔夫球场不见了,台湾岛内自然怨言四起,有几个良心媒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