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
三轮车师傅把一个雨披丢给凌二,笑着道,“你罩着,别给淋着了。”
“那你呢?”凌二发现对方把雨披给他后,倒是直接淋在了雨中。
“我们没事,我家就在旁边,等会就能回家换身衣服,”师傅笑着道,“你们过路的,倒是没有方便。”
“谢谢,”凌二胡乱披自己身上了,把包塞进怀里,催促道,“师傅,咱们慢着点,我不着急。”
“我也不敢快啊。”师傅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笑着道,“往汽车站的路还没修好呢,车轱辘掉进去都出不来。”
雨水已经漫到路边的台阶上,路上的车跑过去,溅起来的一大片的水,哗啦全浇到了凌二的雨披上。
浑浊的水滴顺着雨披往下淌。
到汽车站的时候,凌二把预先掏出来的十块钱丢给三轮车师傅,笑着道,“麻烦你了,师傅。”
“哎,找你钱呢?”师傅对着凌二奔跑的身影喊道。
“不用了,谢谢哈。”凌二已经冲到了屋檐底下,看到师傅又走过来,才想起来,自己的雨披没还给人家。
赶忙脱下来,递给对方道,“不好意思,这都忘了,哎哟,这都不好意思了,瞧把你给淋的。”
对方把雨披给他了,自己倒是成了落汤鸡,他很是不好意思。
“不值钱的东西,给你也没什么。”师傅接过雨披,披自己身上后道,“你别着急走,我找你钱,一码归一码。”
“不用了,倒是麻烦你了,走了,有时间再见。”凌二掏出包里的毛巾,把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后,钻进了售票大厅。
“兄弟,回头还拉你啊。”三轮车夫冲着他喊道。
售票大厅人头攒动,他想不到这么大雨,还能有这么多人。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河南是人口大省,更是劳务输出大省,人口流动自然很大。
“大兄弟,要哪里的票?”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中年汉子走到他的跟前。
“鄢陵的,有吗?”凌二终于找到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五块钱。”中年人道。
“几点的?”凌二问。
“三点半。”
“给。”凌二毫不犹豫。后宫之一禁成双
“知道,大鸿面馆。”师傅点点头道,“她亲大哥是这面的大混子。”
凌二再次递过去十块钱,笑着道,“麻烦你特意去跟她说一声,就这么说,刚刚在你这吃饭的一个皋城小伙子说,你要是能让火车站这个小卖部黄汤了,给一万块钱。”
“一万块?”师傅的眼睛亮了,嘿嘿笑道,“要不,我帮你揍一顿,你给我....”
沉吟半天,比划出一根手指,“一千块钱就行。”
“那就妥当了,我给你两千。”凌二当场点钱,倒是把师傅吓了一跳,赶忙把身上的雨披张起来,挡着凌二。
“真揍啊?”师傅接过钱的时候,还是有点懵的,他想不到凌二这么直接。
凌二笑着道,“我就要求一条,你们要是闹出事情来了,别把我给牵扯进去就行。”
“你放心,我吴大亮说话算话,你等我一会,在边上瞧好了。”吴大亮接过钱,反而走进了售票厅,与刚才卖给凌二票的票贩子交头接耳。
吴大亮是和票贩子一起出来的,经过凌二身边的时候,假装不认识凌二,一句话也没说。
凌二看到他们和在汽车站乞讨的一个老太婆说上了几句,然后老太婆抱着湿漉漉的破棉褥子坐在了小卖部的门口。
老太婆影响了小卖部的进出,小卖部的老板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凌二没有听清楚。
他接着看见,两个三轮车师傅帮着上前说情,然后小卖部的老板骂的更难听了,把老太婆的棉被丢进了门前的水坑里。
争端就这么起来了。
吴大亮作为围观着,仗义执言,前进了一步,挡在了老太婆的面前
小卖部老板开始了推推搡搡。
吴大亮等人终于和小卖部老板起了冲突。
最终,旁边围观的人也加入了战局,五打一,如果还打不赢,凌二就要鄙视他们了。
汽车站里面的保安,也从大厅跑了出来,点着烟,笑嘻嘻的看着这么一场闹剧。
每听见小卖部老板的一声惨叫,凌二的心就跟着高兴一截。
冲突散后,吴大亮等人已经跑了。
小卖部老板的眼眶肿了,脸上,衣服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