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看了看他,不知该接什么话,索性就抿唇不语。
他不说话,凌澈倒也不尴尬,一直自说自话着啰里八嗦个不停。
沈清眠走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走着,似乎在出着神。
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白家。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沈清眠从腰间解下令牌递了过去。
那侍卫接过令牌大惊,忙抱拳拱手:“原来是沈公子,失礼失礼,里面请。”
沈清眠微微颔首往里走,凌澈有些心虚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紧随而入。
……
净雅阁
“大夫,现下如何了?”
见他来了,徐大夫忙拱手作揖:“回老爷的话,夫人此次受了惊吓,而且跌的那一跤还…还不轻,孩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将话说完,这才松了口气。
白远峰怒甩衣袖,一把揪起徐大夫的领子,吼道:“保不住?你说保不住便保不住?!今日这胎儿若是保不住,你也别想好好的出这个门!不论多好多贵的药材都随便用,府中奴仆随你调遣,怎么做做什么都随你,我只要你保住这孩子!听到了没有!”
那徐大夫吓得直冒冷汗,抹了把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忙应下:“是,是!谨遵老爷命。”
白远峰这才松开了手,双手背在身后,气冲冲的站在一旁。
那徐大夫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方才差人煎的那副安胎药能有些用处
前厅。
瞧见这一黑一白两人,管家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礼:“方才已经听侍卫说过了,想必这位白衣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沈家大公子了吧,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沈清眠拱了拱手,声音清冷还带有些许的软糯:“过誉了。”
“我已差人去请我家小姐了,老爷在忙,估摸着要晚一会儿才来。”
瞧见他身旁的黑衣少年,管家虽认不出是何人,却也没失了礼数,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凌澈咧着一口白牙笑的很是欢快,回以拱手:“在下姓凌名澈,一个江湖散修罢了,管家不必如此客气。”
“咣当!”
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到了在场几人的注意力。
瞧见那站在侍女前面穿云着锦面露惊慌恐惧的明艳少女,凌澈眼眸微眯,闪过些许的阴狠,手中的凌风隐隐颤抖,似是要按耐不住…杀人了。
他轻轻摩挲着凌风的剑柄,唇角的那抹笑满是邪气。
凌风,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得,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沈清眠正望着凌澈手中的剑出神,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抬眸望了过去。
凌澈笑了笑,双手环胸向前走了两步,吊儿郎当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位姑娘生得好生标致啊,不知…如何称呼啊?”
他带着面具,白语裳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凌澈,只不过……他的那抹笑倒真的不甚像凌澈,凌澈的笑,一直都是很阳光很有感染力的笑,而面前之人却由内而外的透露着一股子的邪气……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管家忙赶了过来:“凌公子,这位是我们的大小姐白语裳。”
后有转向白语裳道,“这位是凌澈凌公子。”
白语裳一向擅长伪装,听了管家的话,忙换上副笑脸走到大厅中央,完全是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掩唇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误会了,只是…这凌公子既来了我白府,便不必如此的遮遮掩掩,坦荡随心一些便好,免得倒让我误认了这凌公子是哪处跑来的地痞流氓了。”
凌澈早知她这虚伪的性格和笑面虎一般的缜密心思,说这一番话,不过就是想让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罢了。
既如此,那他便如她所愿好了。
修长的手指轻敲脸上的玄色面具,敛下眸子缓缓勾唇,上跳的尾音很是撩人:“哦?这么说,倒也是我失了礼数,如此……那便摘了面具,也省得旁人说我不懂礼数了。”
看着他的手指缓缓移向脑后系着的带子,白语裳不禁提起了心,目光紧紧的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看着面具一点…一点…的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