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惊雷伴着闪电劈了下来,将阴暗的天色划破一丝光亮,映照在他的脸色,苍白一片,少年眸光涣散也不顾这眼前的大雨,便直直向雨中走去。
待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钟白急忙上前扶住他,劝道:“殿下,这雨下的这般大、急,咱们还是等雨歇歇再走吧……”
慕容丰仿佛未曾听见身边之人的声音,只一步一步的慢慢从那汉白玉台阶上走下,玄色的朝服早已被淋的湿透,寒冷的风透着刺骨的雨水,浸入人的骨髓,五脏六腑……
这个冬天是这般的冷!
那个人也和这雨一样的冷、寒,又和这雨一样的落在人脸上,砸的人生疼!
强烈的不甘像一颗种子,在心里发芽成长,将他紧紧地缠绕,他也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的眼里从来都不看到他!?
不光父皇!
便是这些人,宫里的奴才们,嫔妃,那些所谓的达官权贵,王侯公子又何曾有人看到过他!重视过他!?
他不甘心!
那双漆黑冷厉的眸子透出倔强的光芒,忽而他一扫之前的颓废姿态,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钟白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样子,本是十分担心,可担忧的话不曾说出口,突然又见慕容丰脚步匆匆的离去,急忙跟在身后大喊道:“殿下,殿下你去要哪?”
雨幕中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缩成一个小小的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江都,封闭的训练室。
容与听着课,有些心事重重,她来到这密闭封锁的基地,已经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里,她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据她观察这里是一处秘密的完全封闭式的培训基地,基地里有不少被抓来的孩子们,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是都生的十分美貌。
也不知外界的情况如何了?她都一直被关在这封闭式的训练少年中无法出去,官府可有找到那些孩子将她们救出来?
还有,慕容丰…
她也传了消息与他,他可还在清心小院吗,接到消息他会来寻她吗!?
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忽而,教管嬷嬷瞥了心不在焉的她一眼,指名点道:“你,刚才教你的可都学会了!?”
突然被指名,容与有些茫然,她刚才走了神,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教管嬷嬷见她答不上话,冷笑一声,眸光如刀,“哼,早听许先生说你是个不听话的,看来不好好给你个教训,你是学不会乖乖听话的!”
“去,把那小贱蹄子给我拉出来!”
教管嬷嬷向身侧的两个膀圆腰粗的老妈子,使了个冷厉的眼色,那两个老妇人接到命令立即点头,凶神恶煞的向容与走来。
容与脸色煞白,望着几人逼近,第一反应便是想跑,连连后退几步,便真的向门外冲去,可这训练室空旷无物,只要稍有动作都能被瞧得清清楚楚,早在她想逃时,那些老妈子便发现了她的动作,犹如巡逻夜叉般的插着腰拦在了门前。
她出不去,更逃不了!
两个老妈子见此冷笑一声,一把狠狠拽拉住她那头乌发的长发厉声道:“小贱人,给我乖乖过来吧!”
“还想跑!?我告诉你,但凡进来这里的,除了死,还没有人逃出去过!”
——“啊!”
容与尖叫一声,头皮被扯得阵阵发痛,被两个老妈子生拉硬拽的拖到教管嬷嬷面前,随后被狠狠地往地下一推,她疼的呲牙咧嘴,眼圈泛红,看见那长着倒刺的细长软鞭,唇色微颤,瑟瑟发抖,眼里皆是惊惧之色。
那软鞭是整个训练营中,所有人最为害怕的刑具与惩罚。
早在她来的第一天,便见过那软鞭的威力,鞭子上细密柔软的倒刺若是不用力便也无妨,只是若用力抽打在人身上,那些倒刺便会勾入人的皮肤血肉中,所受疼痛是平常鞭刑的十倍,可最厉害的便是这鞭子材质是用极为特殊的细软材料所制,外裹金箔银装,是以往往将人抽打的血肉模糊,便是受了几千的鞭,也不会将人打死,更不会真的伤人筋骨。
这美貌皮囊在他们眼中还有用,自不会真的将人打死,只是这手段残忍的皮肉之苦,却并不手软半分。
“嬷嬷,你看是你亲自来还是让我们来!?”
两个老妈子恶狠狠地剜她一眼,已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活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每日里无所事事的,这无聊的日子里也终归是要寻些乐趣才是。
教管嬷嬷盯了又惊又惧的容与一眼,冷冷笑道:“还是让老身亲自来吧!我也许久未好好的活动筋骨了……”
话落,她便拿了软鞭一步步向容与靠近,训练室里的其他女孩子见此,脸色早已骇的惨白一片,连忙退离到远远的角落里,不敢过去,那曾经打在身上的鞭子……她们只消看一眼,便能勾起心底最深最恐惧的阴影。
“——啪!”
带着倒刺银勾的软鞭狠狠落下,容与难以抑制的惨叫起来,“啊!”泪在瞬间就无法控制的奔涌而出,可见疼痛。
“啪啪啪!”
又是三记狠鞭落下,容与的一张小脸已然疼的惨白如纸,身上冷汗如浆……
痛,太疼了……
连续的抽打声不断响起,容与狼狈不堪的蜷在地上,此时此刻已痛的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乌黑的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的冷汗从那挺翘的鼻尖淌下,滚落下来在地面上留下大片的水渍,鲜红的血不断的从背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