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多人齐聚大门口,却不敢离得太远。
昨夜发生如此大的动静,四方镇内的人都惶惶不安,少有胆大者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忙打开门走出去,又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只能遥望着和左右四舍惶恐的说起昨夜之事。
镇内连番出现诡异之事,更是令镇内之人坐实了有妖魔鬼怪作祟。
一时间,各门各户家门口又重新贴起了黄符辟邪,胆小者闭门不出,妇孺足不出户,镇内又恢复多日前的冷清。
临街的酒楼里,客人不过数人,还都是些熬不住酒瘾出门来的酒鬼。他们心中也虚,但最终抵不过腹中的酒虫冒险出门。
草草的喝完酒,一个个便又很快的离去。
二楼的包厢里,柳媚儿面色淡然的看着楼下巡逻的官差。
沈青萍每次一有动作,都会影响着镇内的安定,从而间接的牵连着她的生意。
这一闹,又得好些天生意冷淡,让她损失不少的收益。不过幸好,四方镇只是她众多产业的一角,还动不了她的根基。
“可需要关门歇业?”坐在她对面的傅凌风拧着眉看着只有寥寥几人的街道。
柳媚儿收回视线,倒了一杯茶,“不用,照常营业。”这阵风很快就会过去。
“这事是否跟沈青萍有关?”傅凌风认真的看着她。他并非什么都不懂,经过之前的种种迹象,以及昨夜那道惊雷落下之处,显然跟那个妖女脱不了关系。
柳媚儿顿了一下,没有否认,“你以后尽量躲避她,不要和她产生正面冲突。”
这不是她第一次叮嘱他,可见那妖女的可怕之处。傅凌风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我知道了。”
两人在酒楼又坐了良久,便起身下楼,却在刚出大门口之时,遇到一群官差抬着几具尸体面色凝重的路过。
“又死人了,这次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倒霉鬼。”傅凌风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
“是你二伯!”柳媚儿扔下这一句话,完全无视旁边的男人有多震惊,便向前走去。
傅凌绪,忙跟了上去。
……
傅家绣庄
几个官差站在一旁,一具干瘪的没有一丝皮肉的尸身躺在地上。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那身形,衣物,让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何人。
见此情形,绣庄中的伙计忙进去喊人。
昨夜陈氏一直侯在家门口等傅二河归来,直至天生异象,她才在伙计的劝阻下,先行回屋,却不想在屋中发现了昏迷不醒躺在地上的女儿。
由于昨夜家家户户都提前闭门,外面又发生那种诡异之事,伙计们也不敢出去寻大夫前来,而陈氏不顾自身安危去寻了一遍,幸好傅凌云一直恪守本分在医馆没有离去。
寻他前来替傅蔷薇看了一遍,说是受了内伤,要细心调养,留下几副药,便离去。
唯一的女儿受了重伤,丈夫又至今没有回来,陈氏抹着泪看护了一夜。天色大亮之时,她才抵不住睡意趴在床前睡去。
在梦中,有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听话的宝贝女儿,孝顺憨厚的女婿,还有乖巧可爱的孙子,陈氏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突然,天空大变,身边矮小瘦弱的男人化为光点渐渐消失,惊的她忙大喊,“当家的……”
双手挥舞,想要抓住他,却身子一滑,摔在了地上。
身上疼痛不已,惊醒了陈氏,她坐起身,迷蒙的看着四周,渐渐的回过神来。
幸好只是一场梦。她伸手庆幸的擦了把额头上浸出的冷汗,只是心里还是踹踹不安。
当家的怎么还没有回来?
陈氏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面色稍显红润,心中到底是好受了一些。
这时,外面响起一道极快的脚步声,“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女儿重伤,丈夫彻夜不归,陈氏心情本就不好,一大早听到伙计这晦气的话,当下没有好脾气的骂道“小兔崽子,一大早的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娘哪里不好了?”
“不是,夫人,不是您,是老爷他……”伙计脸上都是惊慌。
“当家的,他……他怎么了?”听到傅二河的消息,陈氏坐不住了。
伙计想起那具干瘪的尸体,脸上更显畏惧,“夫人,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见伙计吞吞吐吐,脸色又这么难看,陈氏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忙小跑了出去。
伙计也赶紧跟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女子犹还在昏睡,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稍微恢复些体力的系统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急忙唤醒她,“快醒醒。”
脑海中受到一股刺激,傅蔷薇皱着眉睁开眼睛,她看着熟悉的横梁,愣了一下,便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脸色霎时浮满了杀意,“沈青萍呢?”
“先别管她,快出去看看你娘。”系统忙道。
傅蔷薇刚想问她娘怎么了,便听到外面传来陈氏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忙坐起身,也不顾虚弱的身体,向外面跑去。
大门口,陈氏整个人悲痛欲绝的趴在那具干尸上痛苦,“当家的,你怎么舍得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你死了,让我们娘俩怎么活……”
哭声悲鸣且断肠,让旁边站着的官差都有些不忍心,但他们也要公事公办,“这位夫人,请问死者可是你的丈夫傅二河?”这人是无端枉死,而已死状和前段时间的遇害者症状一样,他们问清楚后,要回衙门禀告入案。
陈氏正在悲痛中,无视身旁的一切。从屋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