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加起来,我给你凑个整数,一共十三两,谢谢了。”说着小二走到林觉身前,伸出手来,就等着收钱了。
“什么!”林觉差点惊呼出声,那人吃的零头竟然都比他多。他心下不由有些后悔,那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看着他。林觉此时骑虎难下,总不能说了帮他,却出尔反尔吧。他缓缓伸手入怀中,取出钱袋,只觉力有千钧。
终于结算完了费用,林觉与阿三就待离开,忽然那人走到眼前,笑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今天得你相助,我才能免于侮辱,实在是多谢。请随我去我的住所,我一定要把钱加倍还给你。哦,对了,我叫凌秋凡。”
林觉摆了摆手,笑道:“这倒不用,孤身在外,总有不便之处,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应当。”
这时阿三忽然叫道:“员外,我们不是还没找到住处吗?不如随他一起走吧。”
那人闻言却皱了皱眉,道:“其实不瞒两位,我也是刚来洛阳,人生地不熟,如今暂住在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里。那里阴气很重,实在不宜两位居住,等我去取了钱,还给二位,二位大可住在附近的客栈里。”
林觉见他神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心中微动,难道那庙里有什么蹊跷不成?他不动声色,笑道:“这倒无妨,我们兄弟四海为家,也是初到洛阳,若是能有个伙伴,倒也不错。何况风餐露宿,于我辈本属平常,今晚我们就随兄台一起在那歇宿一晚。”
凌秋凡脸色变了变,眼睛看在林觉背后的知了剑上,忽然彷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笑道:“好,既然兄台有此雅兴,夜宿荒庙,那我们这就走吧。”
下了天香酒楼,迎面正见那说书的老汉和弹琵琶的少女缓缓走去。三人神色一凛,因为他们同时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从他的步伐举止看来,明显身有武功,并且在人间而言,还很不错。但是他面色不善,很可能不怀好意。
阿三年纪虽小,但他身怀幽冥混沌之气,能探查天下所有的气,一下感觉出那人存心不良,赶忙拉了拉林觉的手。林觉却只是笑了笑,并不见有何举动。
果然他们身边的凌秋凡急忙说道:“林兄,你等我片刻,我过去一会。”说着便向那鬼祟之人走去。
待他离开,林觉方轻声说道:“那说书的老人并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大庭广众之下,敢对魔教说长论短,若没有高深本事,也不会如此大胆。何况他所说的那一段细节方面深符顾晓亦和顾伯伯性格,若是人云亦云听来,必已大失其味,我猜他当时很可能就在当场。至于如今跟着他们的那人,或许就是魔教中人。且看凌秋凡如何对付?”
阿三点了点头,此时只见凌秋凡右手拿着一张黄纸,左手做着奇怪的手势,忽听边上轻声道:“单手诀。”同时凌秋凡忽然笑道:“这位兄台,请问这张纸是你丢的吗?”
那人身子轻微地一颤,登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但他很快露出从容神色,想必是为了不让凌秋凡发觉他的异状,笑道:“我看看。”
那人见纸上隐约露出一些字痕,本就心存好奇,从凌秋凡手上接过,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就在这刹那间他发现他的身子竟然不能动了!
林觉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定身法咒。”接着凌秋凡惊讶地叫道:“咦,兄台,你为何一直盯着这张纸不放?这是不是你的纸?你倒说句话啊,你不说话,想来一定不是了,那我可拿走了。”说着他又从那人手中取回黄纸,转头看去,老人和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便又施施然走回。
林觉呵呵一笑:“凌兄好本事,在下佩服。我曾听闻江南有一支道家流派,能以符箓生出种种奇妙法术,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
凌秋凡眼中精光一闪,复又仔细地打量了林觉二人,半晌笑道:“没想到林兄见闻倒真广,不错,我是茅山派弟子。在江湖上,人人听到茅山,便认为我们是驱邪除鬼的。可是我们茅山剑法亦有其独到之处,我此番来洛阳便是为了英雄大会。我不想去争那什么天下第一,我只想让江湖人更加了解我们茅山,并不只会神神道道,在江湖中亦能占得一席之地。林兄二人来洛阳,想必也是为此吧?”
林觉听他坦言相告,也不便隐瞒,道:“我和凌兄一样,并不想去争什么天下第一,但我却是为了一件宝物而来。”
凌秋凡霎时露出了然之色,咧开嘴笑道:“是为了那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的修炼法宝静心定罩?”
林觉点了点头,凌秋凡哈哈一笑道:“林兄于我有赠银解危之恩,这件法宝我定当努力为林兄争取,但是能不能拿到,可不是我说了算。”言语之中,似乎认定了林觉武功不高。因为如今林觉体质奇特,又加上只有人间平凡的十年内力,行走间不免脚步虚浮,步伐凌乱。而且他的年岁比之凌秋凡差不了多少,凌秋凡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人会有惊人的修为。
他们说着已出了洛阳城,凌秋凡离开官道,往一条小径走去。林觉听他言语竟有为自己争宝之意,不由奇道:“凌兄难道对静心定罩不心动吗?”
“他是你们的法宝,却不是我的法宝。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法宝,我自己还参悟不透自己的法宝,却为何要去觊觎你们的法宝?”凌秋凡嘿嘿一笑,宛如说绕口令,又似在打禅机。林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