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死死盯着众人。
“虬褫!”林觉惊极而呼,终于明白为何竟连阿三和顾晓亦也无法发觉它的存在了。虬褫是介于妖和兽的一种动物,它可以在妖、兽之间自由转换。若为妖,便具有极大的攻击性,甚至能发出一种妖术——困住人类似于定身法,凡人若被它咬了一口,顷刻间便能毙命。若转为兽,那便同一切鸡鸭等畜生一样存有相同的气息,完全能蒙蔽六界高手的灵识。
当日他与那黑衣蒙面人相斗之际,虬褫曾攻击武林盟主郑岚云,是他着阿三相助,但那三条虬褫一闻着幽冥戾气便都吓得一股脑儿钻地跑了。
虬褫朝众人缓缓爬来,晃动的脑袋颇有挑衅之意,似是阿三不在场那众人都不放在它的眼下了。忽地顾全惊道:“我全身都不能动了!”
顾晓亦大惊,她未曾带得兵刃,忙一把取下发髻朝虬褫甩去,哧地一声,那蛇应声身子被截作两断。而顾全深深吐出一口气,全身又有了知觉。
“爹,你怎么样了?”“还好,多亏女儿你了。”
“你们看!”语声中颇有惊恐之意,秦佳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只见那蛇被截成两段的身子完全没有出血,身子一对,卡擦一声竟又合上了。陈半仙沉声道:“你的发髻没有沾过人血,毫无杀气,对它构不成伤害的。”
虬褫似乎也知道了诸人的厉害,忙一头朝下,便要钻地逃跑。陈半仙喝道:“哪里逃!”一手指地,那蛇头触着土壤竟如触到了金砖银块般发出砰地一声,不能下去分毫。虬褫转身纵去,其速急如闪电,目标赫然是流泉下的小溪。
陈半仙呵呵一笑:“在我眼底,你能逃到哪里去!”手指又指向那小溪,顿时溪水表面变成如绸缎般,虬褫落在表面,被溪水的流动带着向前翻滚几周,竟不能入水。顾全、秦佳怡、管家直看得目瞪口呆,这算命先生莫不是神仙?
虬褫总算是反应奇快,立时身子一缩一张,如箭矢般射向那栋阁楼。此时陈半仙往半空中抛去一物事,那物发着些光泽,看不清是什么。而疾扑的虬褫在光泽闪耀之下竟不受控制地往那物事飞去,蛇身细长,一发涌入,转眼便消失了身形。那物事兜个转,又飞回到陈半仙的手中,众人看得仔细,却是一块佩玉。
整个过程犹如神迹,顾全等自是看得心惊肉跳,仿若梦境。此时陈半仙笑道:“这蛇名唤虬褫,已经被我收到这块死玉之中,贵府从此可以安枕无忧。”
顾全闻言宛如大梦初醒,急忙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管家,快,快去取一万两银票出来,交给先生。”
一万两!林觉呼吸顿滞,这可真是大手笔。由此更可见出顾全对于陈半仙的感激之情。
陈半仙摆手笑道:“不忙,不忙,我尚要在洛阳盘桓几日,不知总镖头可否……”
顾全会意,赶紧道:“管家,还不去准备,给先生收拾一间干净的客房。另外,也要给林兄弟和阿三收拾一间。”管家慌忙跑去。林觉忙道:“顾伯伯,我与阿三尚在城外一家客栈住宿,行李也都在那里。”顾全笑道:“无妨,等会你将那客栈名称告诉管家,他自会帮你去取回行李。”林觉一想,此时确实要呆在顾府,便点头同意了。
“先生请往大厅用茶,请。”顾全赶忙招呼,这个陈半仙既精卜算,又擅抓妖,此等异人定要好好结识。
“好,请请。”一行人便同往大厅行去。行至半路,林觉见阿三尚守在大门,便招手令他过来。
大厅里早有丫鬟在一旁伺候,众人各自坐下,陈半仙托起茶盏,喝了一口又自放下。顾全笑道:“今日一睹先生捉妖神技,顾某大开眼界,实在是佩服佩服。”陈半仙摆手道:“我曾习过一些道术,实是不值一提。”
两人又客套一番,顾全忽然眉头微现忧虑,陈半仙道:“总镖头有何难处,但说无妨。”顾全轻叹口气,道:“不瞒先生,我有一子,去岁与我女儿同赴异地,后因受伤被一异人带走,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侧耳倾听起来,尤其顾晓亦急道:“先生既称可占日月,可否算算我哥现在在何处?”
“好好好,我便为你们卜上一卦。”陈半仙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六枚铜钱,俯身往地上一洒,片刻定下,现出字面,众人觑得真切,却不解其意,只听陈半仙道:“此乃雷水解卦。卦辞曰:五关脱难运抬头,劝君须当把财求。交易出行有人助,疾病口舌不用愁。”
顾全听得一喜,这四句卦辞明显是吉利之言,但还是急忙问道:“先生,此卦何意?”陈半仙拍掌笑道:“总镖头不必担心,贵子疾病大好,贵镖局亦是风生水起、事事顺心。”顾全大喜,顾晓亦却问道:“先生,请问我哥现在是在何处?”
“我观这雷水解卦,你兄长离此不远,应也在洛阳。”陈半仙侃侃言道。
顾全听得一怔:“那……那孩子既然病好了,为何不回家?只要他到得洛阳分镖局之处,就能知道我们如今住在此处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陈半仙微微一笑,莫测高深。顾晓亦道:“爹,你别急,我想哥哥不回来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平安无事,我们也不用担心他的伤势了。”
顾全这才神色放缓,抱拳道:“承先生吉言,我顾府上下铭记恩德。”
陈半仙摇头笑道:“顾总镖头言重了,不过我有一言相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