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姗斩钉截铁地表演着,但年轻的圣女性子不耐,打断她的话笑道:“好啦,长老别再跟我再说客套话了,这里还有外人在,不怕别人笑话吗?”
圣女的话如点睛之笔,令佩姗当即回神闭口,没有过分在意逃走的矮兵,却将余光瞥到,地面上躺着的敌兵,反问道:“圣女,这些迷怨兵,该怎么处理?”
圣女头也不回,但笑意裹面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圣女也有爱民之心,而且同为水幻都之人,勿需做得太过决绝。
既然他们行动受限,就且让其自生自灭吧,是生是死,全看他们的造化了,我就没必要再去干预了。”
佩姗对于圣女放过敌人的行为,稍有不同的意见,正待禀明不妥时,又被她的怜爱之心感动了,便顺其心愿,放过了那些人的小命。
幸存的迷怨兵,听见圣女饶恕的发话,登时翻身磕头感恩道:“多谢圣女不杀之恩······多谢圣女不杀之恩······”
佩姗看着那些可恶的兵叩谢间,却想起圣女之前的话中,提到桀琅灵力丰厚难敌,但实际她与之对阵时,情形却是相差甚远。
佩姗本想奏鸣他死去的消息,来给圣女冲喜抹忧,也好探讨咨询其中奥秘。不过,见她匆忙笼络部下女士集中,赶往某处要塞之地的模样,便没有再做繁琐的回禀。
于是,她突生好奇问道:“圣女这是要去哪?”
圣女面色镇静,轻笑道:“山那边的水刑室。”
佩姗满脸惊讶,怔住道:“什么水刑室?”
圣女温柔笑道:“长老去看过不就知道了?”
佩姗还处在云里雾里,只见圣女已招呼好侍卫们,将受伤难动的们抬起,重新整顿妥当军姿,开启步伐前行了。
她也没理由再做追问,便跟上圣女的身影,准备跨越过横栏在前,那道高不可攀的山麓,去往所谓的水刑室处。
一阵沁人心脾的微风,拂扫过这片伤残的地面,卷起无数碎屑化作的灰烬尘埃,洒向万丈高的纯净天空。
两种对比明显的物质,在同个场景里相互鄙视碰面,用各自擅长的独有画风,替对方搭配虽显陌生僵硬,倒不失为世间的一大奇妙。
矮兵逃窜的密林深处,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幽灵般流滑而出,忽闪消逝在模糊视野里,眨眼间又出现在,只剩迷怨之兵的战地上。
士兵们霎时抛开倦怠之感,目光惊异有神地注目着他,他却虎视眈眈的观望,圣女众人离去的方向,并在嘴边突然出一丝诡笑。
此人邪煞之气遍体,没有矮兵的那种正义和刚强,兵们虽能大概猜测他俩的关联,但更希望弄清他的来龙去脉,也想打听矮兵此时何在,便有大胆的某人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把他藏哪去了?”
那人仿佛跟暗色是同谋,得到漆黑阴影的罩护,周身不断散射出丝状的血色絮雾,无法能看清他的面目。
只听到他满口不羁,恶狠狠地轻浮道:“他就是我,我便是他!”
稍有停顿的间隙后,他又不满的诅咒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空气,干脆我送你们一程,去阎王那里报到投胎。
如此还能造出假象,让赶来营救的屈悯等迷怨人,错认为是守眷这方下的毒手,进而激化两部落仇恨的巅峰,真是一举两得!哈哈哈······”
这不见人形只闻妖声,笑里藏刀的迷离情景,让现场等死的兵们,皆吓得魂飞胆破,,口中也因万分惧怕,而惊恐的断续道:“你想要干什么!”
黑影人全无善心,话音顿住后迅猛出招,只见疾逾雷电的几道白光,骤然凌厉地诞出,在无数声寒瘆的惨叫中,横竖三两下便解决了,仰卧在地的兵之命。
丧尽天良的神秘人,轻松处决完迷怨之兵后,潇洒地背负着双手,动作大大咧咧地,走向圣女队伍的方位。
兵们双眼怒睁,凄惨无比地横死山头,用仅剩的那点体温,这荒凉的废地。
怨念是他们留在世上,唯一可提起的东西,伴随依存在浮山间的,还有那些无人收纳的冤魂。
远处天际通红的朝阳,终于完露在浩渺苍穹中,给这片动荡的空中仙境,增添了几分暖色的风采。
但它赤焰的深处,却是有淡黄的杂色在撑破和谐,让人觉得此刻的晨光,如黄昏的夕阳那般忧郁,勾起人内心崩裂的伤感。
反常的诡异天象,铺缀在冤死的尸体上,让荒芜寂寥的环境,充斥着阴森的氛围。
这未经排练便呈现的一切,全都见证着此山的没落,还预示那头的水刑之牢,即将在巧合中迎来的劫难。
像一首刺耳的葬歌,久绕在整个山头,如死神催命的号角,无边且悠扬。
圆形的水刑室内,林觉几人目光发愣,盯着凭空豁出的逃生口子,凝视了好几个时辰,迟迟不肯迈入其中。
好像每个人的神识,都被那旋涡状的时空通道,吸取得不剩丁点,全都变成了无魂的木偶般。
林觉没有催唤他们,走进其中开启逃亡生涯,也许是因为有了冥虚谷的前车之鉴,此刻没人再敢冒险重蹈覆辙。
永别和暂别的未知结果,可能就在一念之间,容不得分毫的马虎大意。
六人就这般屏气凝息,看向那个,估摸筹算着接下来死活的几率,究竟各占据了多大分量。
目光呆滞的全神贯注,以致于之前佩姗和矮兵对仗,引起的地动山摇,都被他们忽略地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