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我用一把短剑从赵信手下走过了五十招!”嘴角撇起一丝微笑,“他在我身上开了三个洞,留下了一句此女不死定当成绝世之剑姬!”
“我的!!”铜锤撕着嗓子吼道。
温舟微微的向后靠紧椅背。
“知道德玛西亚利刃的称号怎么来的吗?”铜锤面目狰狞的探过身子。
“十四岁那年,乌鸦起义,九百万诺克萨斯入侵德玛西亚,嘉文三世御驾亲征,我替他抗了三斧子后生生拖住诺克萨斯四庭柱老大塞恩,才有了赵信万军丛中生擒乌鸦,回朝的时候嘉文三世指着我的身体说如果她没能撑过来,碑上就刻德玛西亚利刃吧!”
“我的!!”铜锤撕着嗓子吼道。
温舟不自在的抽了抽嘴角。
“知道菲奥娜的名字怎么来的吗?”铜锤轻轻的抽噎。
“四岁那年,劳伦特家主我的大伯,同我的堂哥一同战死沙场,传回来他们死讯的时候家父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第二天给我改了名字,叫菲奥娜,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他跟我说的每一个字!家里只能你顶上去了,因为我们家——已经死绝了!”
“我的……”铜锤眼角终于流出了泪水,并一发不可收拾的转为两条细流。
温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铜锤,只能保持着沉默。
“家父年轻时与人比武受过重伤,至今不能提重物,本想平静一生,却被赶鸭子上架当上了劳伦特家主!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扛着一切从没说过一句苦,因为我知道他的不易,以残废之躯在德玛西亚贵族圈中周旋,肯定受尽凌辱,我想争一口气,想帮他分担下压力!,可是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又有谁问过我想要什么?哪怕在时空裂缝里我还每天都想着熬下去,总有回来的一天,可是然后呢”
“我也知道我不是菲奥娜,那个菲奥娜早就死在卡尔萨斯的领域里了,我也没想过做谁的替身,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铜锤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我的!”
温舟终于不在呆坐不动,站起身一把把铜锤抱了过来,用力的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胸口。
铜锤毫不挣扎,抱着温舟嚎啕大哭了起来。
背后的黄毛目瞪口呆的竖起了根中指。
温舟毫不留情恶狠狠的回了根中指。
到了这一秒,温舟只能庆幸,庆幸那个菲奥娜战死在了沙场,回来的只是铜锤,否则即使是剽悍如德玛西亚利刃,遇到此情此景怕也是会因伤心而死。
直到一个小时后,铜锤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的从温舟怀里退了出来。
“我想……见见她!”铜锤红着脸说。
“行吧,你们先见,我这一身抹布也可以换换了……”温舟低下头看挂在自己身上被打湿的布条。
铜锤闻言又羞红了脸。
温舟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菲奥娜已经跟着阿狸从楼上下来了,一双清澈的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铜锤。
有人从门外走进,推开了酒吧厚重的实木大门,有风吹过,撩起菲奥娜短发遮住的左脸。
一条蜈蚣般的刀疤从眼角一直蜿蜒到下巴。
铜锤无力下垂的双手手指弯了弯,犹豫着走上了前,抬起手想轻抚菲奥娜的面庞。
菲奥娜后退一步,肃杀的眼神直逼铜锤。
铜锤毫不在意,迎着菲奥娜充满杀气的眼神抚上了她的面颊。
“这么多年,辛苦了!”铜锤话语里的温柔浓的像蜜。
菲奥娜的身子可见的颤抖了起来,轻轻的环过铜锤的腰肢,伏在铜锤耳边说道:“姐姐,回家吧!”
声音如泣如诉,带着无尽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