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人找到了,说的是人,而不是尸体,“怎么找到的?”
谨言恭敬的回道:“府上的家丁在树丛中找到的,何公子被人推下的山坡,府上的家丁找到的时候,何公子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送回了王大人府上。”
周书仁,“可检查过了,何束哪里受了伤?”
谨言回着,“何公子脸上有些被树枝划破的伤痕,还有右手和右腿都扭伤了。”
竹兰出出口气,扭伤了而不是骨折了,已经是万幸了,“人活着就好。”
周书仁示意谨言下去,对着竹兰道:“人找到了,你也放心了。”
竹兰拿过宋婆子递过来的手帕,叹气道:“人是找到了,可明日就要考试了,何束伤了右手错过就是三年。”
周书仁洗了脸,轻笑一声,“还好伤的是右手,何束是个左撇子,伤了右手不碍事的,我比较担心的是脸上的伤痕,只希望不会留疤痕,否则毁容了,他都不用等三年后了。”
竹兰手顿了下,“早饭后,我带着吴咛去王家看看。”
周书仁擦着手,“好。”
竹兰洗了脸,示意宋婆子派人通知吴咛一声,这丫头一定一宿没睡。
早饭后,竹兰见到了吴咛,盯着吴咛脸上的妆容,这是摸了多少粉掩盖眼眶的青色,“去洗把脸,有的时候担心不需要掩盖。”
这个时候正是刷好感的时候,尤其是周府的家丁找到的何束,更是给吴咛加成好感的。
吴咛愣了下,随后听话的去洗了脸。
竹兰看着吴咛,还真憔悴啊,拉着吴咛的手,“有的时候不需要掩藏,该脆弱的时候就脆弱,别什么都藏起来,你不说不表现谁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吴咛将婶婶的话记在心里,“谢谢婶婶。”
竹兰简单给吴咛上了一点点的妆,非但没掩盖了憔悴,反而显得吴咛更憔悴了,随后满意的带吴咛去了王大人府上。
王大人府上,薛氏带着竹兰去看何束,薛氏没抹泪,虽然担心又不是自家的孩子,语气里有些唏嘘,“还好人没大事。”
竹兰问,“大夫可是看过脸了,脸上的划伤可能医好?”
薛氏语气轻快,“何束滚落山间的时候双手护着脸,虽然有划伤却不深,养养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说来,这还要谢谢吴小姐呢!”
竹兰疑惑了,“为何?”
薛氏道:“以前何束身体弱的很,全部的心思都在读书上,定亲后,何束每日都会锻炼身体,身子也比以前要好了许多,滚落的时候还能反应过来避开重要的位置,如果没锻炼身体,何束还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呢!”
竹兰回头看着吴咛,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吴咛嘴角有了一些笑意,她只是和何束提过两句,这人竟然真的锻炼了,还好他锻炼了。
说话间到了何束的院子,竹兰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膏药的味道。
何束正靠着床头坐着,见屋子里进来人,忙坐起身,双手行礼,“劳烦婶婶亲自前来,何束心里有愧,让婶婶担心了。”
竹兰看着何束的脸,脸上已经擦了膏药,还好都是些小伤口,亲自看过后,彻底放心了,“你腿脚不方便,不用见礼了。”
何束放下双手,余光看着吴咛,瞧见吴咛苍白的脸色,心里暖暖的,“等小侄身子好了,亲自登门拜谢。”
这次他以为自己完了,他并未和婶婶叔叔说实话,当时滚落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右脚扭伤也是从树上掉下来扭伤的。
幸亏他的直觉准,他爬到树上就看到有人下来找他,重要的是手里拿着刀,他一声不吭的在树上,还好树枝够大,他又穿的有些绿色的衣衫,成功的落过了一劫。
只是因为右手扭伤,左手抱着树枝麻了,一个没注意掉了下去,万幸没摔伤他又找了灌木丛躲了进去。
天彻底黑了还能听到狼叫的时候,他真的绝望了,后悔跟人打赌输了出来被算计,绝望中被周府的家丁找到了,他知道没有定亲,周府是不会管他的。
他回来面对询问,他想过说实话,只是不能,他不是王家亲子,他也不是周大人的女婿,吴咛只是寄养而已,他不能说出真话惹麻烦,只能烂在肚子里。
竹兰和薛氏对视一眼,竹兰道:“你们二人聊几句,我们去外面坐一会。”
说着,竹兰和薛氏就出去了,不过,屋子里还是留了婆子在的。
何束有些紧张了,这是第一次两人这么相处,“坐。”
吴咛坐在椅子上,“你没事就好。”
何束心里柔软,“让你担心了。”
吴咛眼睛红了下,她何止担心,昨晚念了一晚上的经文,现在嗓子都不舒服,“只要你平安就好。”
随后又担心了,“明日你可还能参加考试?”
何束眼底沉了沉,这一次差点死了够他记住一辈子了,“可以的。”
吴咛张了张嘴闭上了,这是男人的事,“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别让自己有危险。”
她真的不想感受一次了,再有一次真会要了她的命。
何束弯了弯眼睛,“幸好遇到你。”
吴咛耳根子红了,这是认识以来,何束说过最过火的话了,可听着舒心,何束没怪她的命格不好,反而十分的感谢她,这就好。
津州府衙,周书仁都不用问王大人查到谁推的何束,一看王大人的脸色就知道,什么都没查到。
汪苣安慰的道:“何束人没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