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天站在阁楼之上,手里握着一个千里眼,这是望远镜,是南宫凌霄从小狐狸那里得到的,很好用,调整了一下焦距,看清了连兵场上的情况。
在凌傲天的身后,站着一只白狐,白狐臭着脸,看着凌傲天的后脑勺,恨不得上去讲凌傲天的脑袋给咬下来。
“师哥,你看什么呢?”慕容飞狐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抢过凌傲天手中的望远镜,放到自己的眼前,看向远处。
冬日的南方,暖阳高照,暖风吹拂,这是一场山地,四周是绿油油的树林,山底下,驻扎了守卫的士兵,是南方边城的大军营地,而山的背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侧面,是绵延的山脉,正面,是军营和南城的大小城池。
望远镜看到的东西很清晰,吸引了慕容飞狐的注意力,他举着望远镜,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四处的观看。
凌傲天唇角勾了勾,胡子下面的下巴微微的抬了抬。
“霄儿,我尽力了!”凌傲天强撑笑颜的看着慕容飞狐的后背,有点儿心酸。
东阳大陆,半山腰,木屋之中。
冬日的暖阳,暖暖的照在小木屋中。
少年缓缓的睁开眼。
鼻尖是淡淡的桂花香,院子里是几个孩子的嬉闹声。
手撑着床,慢慢的坐起,后背有些痒,想伸手去抓。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不要挠,我给你上点儿止痒的药,很快就好!”
上官灵狐一早就在院子里忙,此刻,正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看到少年已经坐起来,手似乎要抓向后背。
少年是面对着窗户的,只能看到窗外的情景,而后背正对着门的方向。
少年转头,看到一袭白衣的少女笑盈盈的走来,他低下头,看了眼身上,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包住。
“你——出去,我自己来!”少年将脑袋裹进被子里:真丢人,怎么光着呢?
“呵呵,害羞了啊,你放心,我给你擦了后背就走,你自己怎么擦?来,乖!”上官灵狐是医生,从未觉得男女有别,人的各大器官都相同,男人和女人也就某处不同,身体看一眼,又不会掉块儿肉,害羞什么。
“男女有别,还请姑娘自重!”少年闷闷的说,依旧不愿意将脸露出来。
上官灵狐扶额,上前去拉少年的被子:“什么男女有别?你一个孩子,给我讲什么男女有别,我当你娘亲都够岁数了,知道么?”
少年依旧拽着被子不撒手,最后,上官灵狐无奈,只好走出去,将那个喉咙受伤的男孩子给叫了过来。
小草将弟弟拉了过来,站在上官灵狐的面前,仰着小脸儿问道:“姐姐,什么事?”
“哦。让你弟弟给你大哥哥上药!”上官灵狐将一瓶止痒膏和棉签递给了小男孩儿。
小草接过药膏和棉签说道:“我来吧!”
被子里的少年吼道:“出去,我自己会弄!”
小草脚步一顿,身体哆嗦了一下,而后,咬了一下唇瓣,将药瓶递给自己的弟弟,低声说了句:“轩儿,你去!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轩儿很听话,接过药膏,走了过去。
门关上,屋里,只有少年和轩儿。
“呜呜——”轩儿用一只手拽了拽被子。
少年听到轩儿的呜呜声,将被子拉开,露出了脑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关上的房门,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轩儿,我自己来!”少年伸出雪白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轩儿看到少年手臂上的长长刀疤,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呜呜——”
少年摇头:“轩儿,我不是为你受的伤,这是他们砍的,他们要我死,我没死成,你不要有负担,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一起长大的!”
轩儿眼眶微红,将手里的药瓶打开。
淡淡的药香瞬间飘了出来。
轩儿惊喜,拿着在鼻尖嗅了嗅,点头对着少年:“嗯嗯——好——”
少年吃惊,没有想到轩儿竟然能知道这是好药,更惊奇的是,此刻的轩儿,竟然能吐出一个字来。
六年了,轩儿的喉管都无法发声,这次又受了重伤,好在命是捡了回来。
“轩儿,好轩儿!”少年从来没有哭过,可是,此刻,他竟然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哥——”轩儿出声,举了举手里的药。
少年嗯了一声,将后背露了出来。
一道长长的伤疤出现在少年的后背上,交错有致的针脚,密密麻麻的呈现在了小男孩儿的眼中。
“呜——”小男孩儿瞬间湿了眼眶,隐忍着,用药棉将药膏一点点的涂在了密密麻麻的针脚上面。
小男孩儿咬着唇,眼神一点点的变得坚强起来。
一刻钟后,小男孩儿终于将所有的针脚上都涂上了药膏。
药膏很神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那鲜红的印记吸收掉,变成淡淡的粉色。
后背清凉无比,那种针扎般的疼和痒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年动了动肩膀,而后,看到床头放着的衣服,抓起来,直接穿在了身上。
裤子也褪下来,换上了干净的亵裤和长裤,束上腰带。
这是一身白色的宽松式长衫,棉质的,很舒服,也很合身。
少年跳下床,看到地上的棉袜和棉鞋,心里暖了几分。
没有想到这个姐姐如此细心,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反应过头了。
小男孩儿站在一旁给少年整理了一下衣摆,而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