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见着这些马贼要跑,一个个便要去追。
可宋青石看的清楚,这些马贼虽说此刻胆气丧了,可若是有人在后面穷追不舍,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到时候只怕村里人要吃大亏。
所以他高喝了一声:“都别追了,都给我回来,把受伤的抬走救治,要是有死了的,都给我记下名字,好生安葬,以后他家里人由村子里照料。”
这时有人扶着老村长过来:“青石呀,这回村子算是遭了大难了,受了伤的,轻重加起来怕有二三十十人,还都没算死的,而且这些可都是是村子里的青壮,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宋青石叹了口气:“哎!村里虽说伤了不少人,可村子里的妇女孩子都没大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怕只怕逃出去的那些人通风报信,引更多的马贼前来报仇。”
老村长一听这话,脸上愁容更深:“青石呀,我老了,有好些时候力不从心了,现在正是关乎我们村子存亡的关键时刻,你要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我全力支持你!”
宋青石想了想:“村长,为今之计只有进山这一条路,咱是土生土长的山民,要论起对这大山的熟悉,谁也比不过咱。”
“而且山里的地形又复杂,马是肯定跑不起来的,那群马贼就算人再多,光凭着两条腿,也不可能在这大山里找着咱们。”
老村的办,我这就叫他们收拾东西。对了,青石,我听那二当家的说他把其他几个村子都屠光了,这事是真是假,那有俩村子可比咱们村还大呀!”
宋青石沉吟了一下:“这事确实不好说,不如我找几个人去探探,若是真被屠村了,也好看看有没有孩子还活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老村长叹了口气:“哎,也只能如此了!”然后就起身离开,安排后面的事去了。
过了一会,村里有人过来给宋青石包扎伤口,初时到是不怎么觉得疼,可一包扎,待到给他把断的骨头扶正时,饶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也禁不住闷哼了两声。
等包扎完,宋青石猛的想起来,自打二当家死,到现在,竟然一直没看见唐逸的踪影。
四下找寻了一番,最后在村口的小溪旁边找到了唐逸。
只见唐逸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嘴角还沾着秽物,显然是刚刚吐过。
宋青石走到唐逸跟前,轻轻叫了一声:“阿逸!”
唐逸猛的一个激灵,拿起身边的弓对准宋青石,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又把弓放下了,一咧嘴:“宋叔,我,我杀人了!”
宋青石看着唐逸:“叔知道,叔知道,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心里难受是难免的,可阿逸,你要记住,你杀得是恶人,你若是不杀他,他就要来杀你。所以你杀得对,杀得好。再说了,你如果不杀他,宋叔的命可就交代了。”
唐逸用溪水洗了把脸,缓了缓精神,问道:“叔,你以前杀过人吗,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啥感觉?”
宋青石笑了笑:“杀过的,叔年轻的时候,这里也不太平,闹过山贼,只是那些人的本事远不及这些马贼,叔一个人就杀了三个,不过杀是杀痛快了,过后也是哇哇的吐,好几宿都没睡着觉,梦见我杀的人来找我索命,后来日子久了,这种感觉也慢慢就淡了。”
这时候,从村里走出来一个人,来到宋青石跟前:“猎头,村子里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轻伤的二十一个,重伤的十三个,有五个恐怕要落下残疾了,到是万幸,没有死人。”
“嗯,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回家收拾收拾,准备进山。”宋青石声音低沉的回道。
那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唐逸在一旁听完,恨声道:“这群该死的马贼!”
“阿逸,你知道他们该死就行了,不必要为几只畜生的死难受太久,行了,你也快回去吧,看看陈先生,一个文人,只怕也要受不少惊吓。”
“哎!我知道了,这就去了。”说完唐逸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陈羽。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村子里的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前被陈羽送出去的孩子也被人寻了回来。
宋青石一声令下,村子里的人便向着大山深处走去。
这些山民可不是盲目的进山,离着村子大概一百多里地有一片山谷,被茂密的树林遮盖着,而且只有一条小路能进这山谷,野兽也不得出入,谷里有不少天然的山洞,这一行人要去的就是那山谷。
溪水村里的人脚程都不慢,虽说是在山里,可走了四五个时辰也就到了,进谷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一行人吃完自己带的干粮,宋青石又安排了两个放哨的,众人就都睡去了。
谁也没有发现,在这黑夜之中,一个人影离谷而去。
再说那伙从溪水村逃走的山贼,一路逃回了翠微岭,将二当家死了的消息带回去,翠微岭的大当家一听,当时是勃然大怒,当即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出发,血洗溪水村,为二当家的报仇。
要说这位翠微岭的大当家,倒也算是个人物,他本名赵大山,原本只是个市井无赖,会那么两手把式,功夫也就那么回事。
可人要是走运,一块臭狗屎也能换俩金锭子。
这赵大山无意之中救过一个被仇人追杀的江湖高手,要说他也是难得发回善心,就让他赶上了。
那位武林高手伤好以后给他留下本刀谱,赵大山按照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