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刘长顺很安静,好像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吃饭都觉得没有味道。
巩春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次结婚,她可不想那么辛苦,再说了,她这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害怕得很。
先头那个短命的,没过两年就蹬腿升天了,留下她一个人,公婆住在大伯子家里,根本就不管她。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真是这样,平时干活的时候,那些男人总是会想法用言语找便宜。
回到家里,冷锅冷灶,冷冷清清,别提多寂寞了。
而且有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动不动晚上就来敲窗户,敲门,吓得她躲在角落里哭。
当初娘家拿了彩礼,就不管她了,就算是死了男人,也没说把她接回去住。
这也能理解,毕竟家里还有她哥哥嫂子,她到底是个外姓人,嫁出去就别想回去了。
但是既然当初不管,那现在也别露面,跟刘长顺结婚的时候,娘家居然还有脸过来提钱!
说她嫁人肯定有彩礼,家里缺钱,让她贴补点。
巩春艳差点没气死,顾不得自己还怀着孕呢,拿起扫帚就把家里的人给扫地出门了。
想得美!当初不管她,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那时候干啥去了?现在又想要钱,凭什么啊?
她早就想好了,女人这辈子图什么,还不就是活着,好好活着!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吃穷这个王丨八蛋再找那个王丨八蛋。
男人靠不住,婆家靠不住,娘家也靠不住,只有自己救自己。
以后有钱,谁也不给,除了自己孩子花,别人妄想!她可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像刘长顺先头那个媳妇,活的够冤枉的,被丈夫戴了个绿帽子不说,还用计策给赶了出去。
那这几年辛辛苦苦,当牛做马图的是啥?女人都像那样,还活着什么劲儿!
她早想好了,钱是第一位,孩子第二,丈夫,婆家?靠边站,惹着她二话不说,带着孩子带着钱就走!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有的是。
走哪不是生活呢,前提是,男人得听话。
眼瞅着这几天刘长顺心不在焉的,巩春艳就瞧不上了。斜着眼看他,“我说你干完活就躺着?院子扫了吗?赶紧去干活去!”
刘长顺瞥了她一眼,一翻身,“我累了,不去!”
“哎呦……”巩春艳捂着肚子,“我肚子不好受,你气着我了。赶紧的呀,大老爷们咋这么懒呢?是不是被赵兰惯出毛病了?”
刘长顺忽悠一下坐起来,“你别提她行不?不是好货!”
“呦,这还不能说了啊。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我哪心虚了?”
巩春艳坐在炕边,靠着墙乐,“还说没有?你唬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头些日子老牛家办事放鞭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对劲,侧棱着耳朵,好悬没掉地上。
咋了?舍不得了?想想也是啊,那可是你的原配,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让你一脚蹬开,你能不心疼?”
“瞎说,我……我不心疼。”刘长顺低着头,梗着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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