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墨长生的痊愈,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不同的是,墨鲤似乎变了许多,最邪门的是,她居然开始有一点点能踏下心来学医道了。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墨鲤把医书狠狠砸在木桌之上,提出一大串质疑:“什么正气,什么邪气,简直就是胡扯!气损,则大补;气盛,则抑制。气便是气,是人体通达的精髓,哪里还有什么正邪之说........”
此时窗外天寒地冻,可云上府内却暖意融融,墨长生在熊熊燃起的炉火前添着柴。
“鲤儿,该休息了,过来吃点瓜果吧。”
墨鲤点了点头,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索性也不去琢磨那书里面的弯弯绕,靠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吃起了瓜果。
“罢了罢了,我不学了不学了!今日我算是明白了,学习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适合我,我真是自讨苦吃.......”
“你最近是怎么了?”墨长生坐过来,问道:“我记得你不是最不爱学医道吗?”
“我本以为我可以一生不学医道,可那一日,你与绛神一站中了蛊我却束手无策,才起了修习医道之心。”
少女低下头,她的脸颊被炉火映得通红,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之间现出一尊小小的仁心之莲,那莲花还未完全开放,却已崭露头角。
“不错,鲤儿的仁心之莲已进化到初阶,鲤儿再加把劲,就可以以医仙自居了!”
墨长生激动的一把抱住墨鲤,墨鲤只是淡淡一笑。
仁心之莲,是每一位医道修行者的守护神,自古入医道者,皆得神农之庇佑,医道上的修为越高,则仁心之莲越盛,反之亦然。
可是,墨鲤并不喜欢医道,她觉得《仙医录》里的句子晦涩难懂,而且长篇大论——她一向不喜欢钻研高深莫测的东西,因为学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比如说,患病后都会有什么症状,什么样的药材对应哪一种病症云云,这些就已经够她背个通宵了,更别说还要她去研究什么气、理了.........就更不懂了。
“天色不早了。”
凌乱的烛火照亮着墨长生那秀美的笑颜,他眼波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好似蓝天白云,小桥流水。
“鲤儿,早些睡吧,说好了明日一起去逛庙会的。”
听到云边城的庙会要开了,墨鲤更是把木桌上那堆医术推到了一边。
“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有的玩了!”
墨长生宠溺地刮了一下墨鲤的鼻子,他刚要走,就感觉腰间缠上来一双稚嫩的小手,带着些许小蛮横的力道。
“为了避免绛神再给你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蛊,就算把我委屈死,我也会把医术好好的学完.......”
下一秒,墨鲤便全身倾斜在墨长生的背后,站着打起了鼾。
“鲤儿.......”
炉火里的火苗窜啊窜的。
墨长生轻轻地抱起熟睡的墨鲤,眼神里泛着一潭温柔的秋水,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一袭黑衫的少女熟睡着,脸颊红红的,墨长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唇瓣触到她眉心一点,只听少女轻哼一声,翻了个身便又昏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云边庙会。
“卖糖人喽!一个三钱!买糖人喽!”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小贩们一声声吆喝着叫卖,更有表演魔术、舞蹈和杂技的民间艺人,那场面好不热闹。
墨鲤举着香脆可口的糖人,墨长生则跟在后面背着一大麻袋采购的东西,二人边买边逛,玩的不亦乐乎。
“哼,两个傻子,平日里待在云上府里做缩头乌龟,畏手畏脚的,如今云边城这么乱的庙会居然敢这样大张旗鼓地逛,真是愚蠢,愚蠢至极!”
房梁上,一个黑影红着眼看着下面笑的满脸灿烂的墨鲤和墨长身嘲讽了起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嘴快要撅到天上去。
“我掐指一算,今日必有好戏上演,走着瞧吧,一会我看你们还能不能高兴地起来!”
眼看她们已经溜达到了庙会的尽头,墨鲤正准备原路返回,不想生生却拉着她的衣角怎么也不肯走,还嗡嗡地叫个没完没了。
“你这死虫,又看见什么好吃的了?我方才不是给你买过那么多了吗?”
生生猛摇头。
“主人,那家店有古怪!”
墨鲤闻言朝前方看去,只见路的尽头确实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这家小店的牌门面上布满了灰尘,想必店家早已无心经营,任其发展了吧。
五指张开,仁心之莲显灵,只见那稚嫩的花瓣忽而开始了奇妙的变换,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青色,一会儿便又恢复了藕粉色。
“这家店好生古怪,平日里我用最毒的蛊王蛇试仁心之莲,莲只变动了一种色泽而已,如今在这家小店旁却变换了三种,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这区区一家庙会小店究竟所售何物?”
说罢,墨鲤左右张望,见墙角处有一把破木棍便拿了藏在身后,边拿边往小店里走。
“鲤儿......”
温柔的男声叫住了她,那声音好听似莺燕呢喃,听得她面颊发热。
“听话,到我身后去.......”
再抵挡不住美男子的诱惑,只见墨鲤微微一低头,便被墨长生一把拉到了身后。
小店门前,金童玉女,他们仙风道骨,一白一黑,一前一后,真好似一对神仙眷侣,天赐良缘!
而此时此刻,房梁上的黑影则吃起了瓜,他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