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衔话音一落,杜兰真便挑起眉毛朝他望去,什么人品不人品,观察不观察,渣男不渣男,一瞬间都不重要了,还是兄弟靠谱啊!
这话杜兰真要是自己说,那绝对就是在耍小聪明了,但卫衔这个旁人说就没关系了。
“呵,你们俩啊,都是一伙的!”卞玉元君翻了个白眼,把《三百年龙凤精选》往杜兰真手里一塞,“行了行了,别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知道你长得好看,杜仙子,自重一点吧,别到处散发你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说着,卞玉元君幽幽一叹,惆怅地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功利、太急躁了!满心满眼就知道比出一个好名次扬名立万!想想我们当年,多么劳逸结合、兴趣广泛啊……”她说着,伤感地摇了摇头,“也不怪你们,都怪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
杜兰真拿着《龙凤精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好了好了,都给我找好屋子,想出去见识一下福山城就出去玩。你们以后看书准备我都不管,但要是你们第一天来福山城就胆敢捧着书足不出户备战、无视福山城的繁华热闹——你们就等着吧。”卞玉元君威胁道,“那样的下场,我们会知道的。”她说着,点点头加重语气,“我们会知道的。”
众人作鸟兽散。
“姑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杜君芝和蒲艺琼走在一起,跟在杜兰真后面,忽然轻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杜兰真挑了挑眉。
“我好像多嘴了?”杜君芝有点忐忑。
“是有一点。”杜兰真笑了笑,没有否认,见杜君芝露出一点沮丧的意味,又笑了起来,“不过,因祸得福,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这么一说,杜君芝更显得沮丧了。
蒲艺琼看了杜君芝一眼,毕竟跟杜兰真更熟,不由直接问道,“师叔,虽然杜师姐似乎是有一点冲动,但也不至于说是祸吧?”蒲艺琼只有
“你说为什么我们大家都闭口不言,不去反驳元君的话?”杜兰真问道。
“因为……不好当面驳了元君的面子?”蒲艺琼问道,“可元君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蒲艺琼这种小丫头片子,就是从小元婴真君见多了,不把人元婴真君当一回事,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杜兰真伸出手,在她脑门上敲了敲,“你道修仙者为何还要分出个上下尊卑?难道是我们天生不自由,非得给自己加个束缚吗?”
“上下尊卑不是为了让你卑躬屈膝不敢思考,是为了保护你自己。”杜兰真望着杜君芝说道,“今天是你运气好,卞玉元君脾气好,但万一你遇到的是个面甜心苦的呢?当对面的人比你强大十倍百倍,随便动一个念头就能杀了你的时候,你就不该去想什么傲骨,什么对错,除非你愿意为了那些付出生命。”
“当面承认、服软又有什么关系?就会改变你的思想、判断和意志了吗?什么事都要争个胜负,那你这修仙路还怎么走完?”杜兰真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今天幸好卞玉元君不计较,万一她发火,整个福山城有谁能保你?又有谁会帮你?”
杜君芝低头不语。
杜兰真看着她,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怪她,谁还没个少年心气呢?杜兰真当初不也干出过当面质问权田真君的事情?
“你们还年轻,不知道很多时候,道理归道理,事情的发展却未必讲道理啊!”杜兰真揽住她们俩,慢悠悠地道,“有心气是好事,可也要记得惜身啊!”
杜兰真一番推心置腹,立刻使得她和两个小辈亲近了起来,特别是杜君芝,已经从最初的尊敬长辈过渡成了敬重前辈——但还不是崇拜强者,这个需要杜兰真持续努力。
三人随便选了个小院子设下禁制,面积肯定是远不及在宗门内宽敞的,不过谁也不是来睡觉的,凑合一下就行了。
两个小辈提议一起出去逛街,杜兰真当然不会拒绝——她才不想惹怒卞玉元君呢。况且,她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
就这样,她左牵黄、右擎苍,啊不是,左手一个小美女,右手一个小美女,前簇后拥地走出了房子,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么说来,她是不是还要感谢卞玉元君在改善家庭关系上做出的卓越贡献?
开玩笑!杜兰真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应该是炼气小辈上赶着来讨好她这个筑基长辈才对!她一个筑基期长辈,在意这个做什么!
极尘宗落脚的地方在一条叫做紫凤钗大街的街上,离闹市区不远,但街上却没什么人。紫凤钗大街平时都是空宅子,唯有非鹤楼将开的时候才会有些人气。住在极尘宗边上的是三五家有着几位元婴真君的宗门,都已经先到福山城了。
杜兰真长途跋涉,还经历了一番惊险刺激的咸鱼旁观战,对出去结交新朋友暂时提不起兴趣,出门的时候看到卫衔和几个人一起去拜访邻居,婉拒了他们的邀请,打算先去逛街,回来再说。
一出紫凤钗大街,就算是正式进了福山城的闹市区。
一座高大巍峨、富丽堂皇、排场十足的建筑映入眼前。它不在三人身前,也不在这条路上,而是很遥远、很遥远地伫立在几条街外,被全城注视着。
建筑最高的那一层上,四面墙都安着巨大的屏幕,放着同样的影像。
“啊!长了雀斑怎么办!”一个小美女捧着胸口,矫揉造作地痛苦大喊。
“快使用美颜丹啊!”